“女侠士!”那姑娘挣扎疾呼道,“请救救我!我与这恶棍混账根本没什么旧账好算,他不过仗势欺人,想强绑了我去做他的小妾,求女侠士救我!”
“你哪家的?”
“我……”
“她叫乌可沁珠,”那公子面带一脸讽色,接过话道,“你新入城内想必不知道她是谁吧?那我便与你说道说道。她本是赫苗部人,她哥哥阿连城原是王上亲封之大将军,后因她姐姐乌可明珠在宫中对魏姬夫人和小王子擅用巫卜卦封而被赐死,她哥哥阿连城也受了牵连,被贬到北境去戍边了,而她也作官卖,卖给了本公子,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还想在这儿多管闲事吗?”
“真是人走茶凉,”她轻作感触道,“想当初阿连城灭炎有功,位至中元大将军,乌可一门可谓风光无限,谁料,前后也不过一年罢了,竟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不但自己被贬,就连自己妹妹也随意任人欺辱,不知阿连城此时心中是否稍有后悔呢?”
“他有何可后悔的?难道他需后悔为王上效力,灭了炎国吗?你这妇人言辞好生张狂,竟敢对王上有所抱怨轻待,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二人,放开乌可沁珠,先将这贼妇人拿下,我要送进王宫,让王上亲自处置!”
这公子一声令下,那俩手下立刻放开了乌可沁珠,直奔她而去。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对付这俩酒囊饭袋,她压根儿就用不着拿出什么勇气来,就着这狭小的地势,三五几招便踹翻了。
这公子见势不对,转身要逃,她腾身而起,一脚踹在了他背上,他往前一扑,额头撞在墙上,连嗷都没来得及嗷一声就晕了过去。
她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那乌可沁珠:“这人是谁?听口气也应该是个贵族公子。”
乌可沁珠脸色发白地靠在墙边,微微喘息道:“此人名叫稽文丁,乃是王室宗亲,夫人为我惹上了他,还请夫人速速离开博阳,否则等这稽文丁醒来后,必定会全城收罗夫人的!”
“原来是稽文丁?听过,他父亲是稽昌的叔父,成翎王兄长高轩王,但此人徒有虚衔,手中并无实权,在博阳也向来低调,何以他儿子稽文丁敢如此嚣张跋扈?”
乌可沁珠轻叹了一口气,忧伤憔悴道:“正如夫人您方才说言,兔死狗烹,自我姐姐乌可明珠擅用巫卜卦封被赐死后,我家便就此没落了。我哥哥阿连城被贬北境戍边,生死不知,而我也作官卖,卖给了这个稽文丁。可我不甘心被这混账恶棍糟蹋,于某夜翻墙逃了出来,此后便到处躲藏了。”
“你既已逃了出来,为何不离开博阳?莫非是怕在城门口被抓?”
乌可沁珠晃了晃脑袋:“不是,我是还有些事情,暂时不能离开……这位夫人,今日多亏您出手相救,否则沁珠这一身清白恐就要被这恶人给玷污了,沁珠在此感激万分。另外,夫人还是别在博阳多作逗留,我担心稽文丁不会就此罢休的。”
“你只管放心,他即便知道我是谁了他也没奈何我。倒是你,如此躲藏并非长远之计,万一再被他抓住,你可就麻烦了。不如这样,我送你出城,赠你些盘缠,你自去别处过活吧!”
“多谢夫人想得周到,”乌可沁珠向她深深地拜了拜道,“夫人如此仗义,沁珠原本不该辞,但沁珠在这城里尚有些未了的心愿,还不能就此离去,夫人的好意沁珠心领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强求,你自己保重吧!”
“夫人也请保重!”
两人就此别过,各往一方去了。她回到浣溪馆时,江应谋尚未归来,便随手寻了本游记来看,看着看着便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一条胳膊横搭在她胸口,她翻了身,轻轻地推了推那胳膊的主人,抱怨道:“怪不得觉得心口闷闷的,原来是你在作怪!几时回来的?”
“早回来了,”江应谋睁开睡意微微的双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道,“见你睡得这么熟,没吵醒你,也跟你一块儿倒头睡了。”
“见着晋危哥了?”
“嗯。”
“你跟晋危哥是不是在谋划什么事情?”
江应谋半合上眼,嘴角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浅笑:“何以见得?”
“昨夜我见你二人在陈冯那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些话,就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事情似的。你老实告诉我,你俩是不是真在盘算着什么事儿?”她捏着江应谋那下巴“逼供”道。
“该告诉你的时候会告诉你的,眼下,你就只管做好一个使臣夫人就好了,”江应谋扯开她的手,将她往怀中一揽道,“这两日日日赴宴,着实疲乏了,咱俩再睡一遭?”
“这会儿睡了怕晚上睡不着。”她嘟嘴道。
“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来,闭上眼睛,再陪为夫小睡一会儿……”
“对了,我今儿撞见乌可沁珠了。”
“然后呢?”
“我救了她。”
“然后呢?”
“乌可明珠那么一死,阿连城那么一被贬,她倒成了人人可鱼肉的了。我瞧着那姑娘倒跟她姐姐乌可明珠不是一个样儿的,也一点都不像那个阿连城。”
江应谋笑了笑,轻抚了抚她的背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虽是同胞兄弟,也有性情完全不一样的。你救了她,她知道你是谁吗?”
“不知道,我没告诉她。”
“嗯,好,睡觉。”
“我不想睡了……”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