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个士兵弯下腰往车底看一眼就会立刻发现他的藏身之处。诺尔握住匕首,安静地、轻轻地往后爬
。
忽然,他听到头顶传来震动声,像有人在踢蹬地板,伴随着野兽受伤时的尖叫。
“有个感染者!”站在车边的士兵高声叫喊,随后是几下枪声,弹壳弹跳着掉在地面上。
驾驶室里的感染者引开了他的注意,但也把更多士兵引向这里。
“它怎么可能还活着。它的肚子都撕开了。”
“这鬼东西又不靠肚子活。你被咬了吗?”同伴警惕地问。
“没有,但它差点咬到我的手背,该死的怪物。”士兵惊魂未定地说。
“小心。看,那辆车里还有活的感染者!”
又是一阵枪声。
“它们出不来,报废的车子里有更多。”
“快走吧,我想应该没人敢躲在这里。”
诺尔一动不动地待在车下,有个被碾去双腿的感染者从另一辆车的车底爬过来,骨瘦如柴的手指抓住他
的脚踝。他感到一阵剧痛,但是仍然保持安静。他不止要保护自己,也要为伊恩和银灰小队的所有人考
虑。伊恩为他创造了逃跑的机会,他相信他的判断,只要没有抓到他,所有人都仍有一线生机。
士兵们走远了,出现了感染者,搜查不得不暂时中止。
没有活人敢藏身在疯狂的感染者之中,即使他不会死于病毒感染,也会被这饥饿的怪物撕成碎块。
诺尔转过身,一只手抓住正在咬他的感染者,另一只手紧握匕首对准它的耳后方刺入。为了不让它发出
太大动静,他用力压着它的脑袋,直到它不再挣扎为止。感染者的口水淌在他腿上,血和脑液顺着匕首
流出来。
那不是血,诺尔心想,血不会那么泥泞,像一条被污染的溪流。
他推开它,看了一眼被咬伤的脚踝。这样的事已经开始习惯了,他越来越确信自己可以抵抗这些会把正
常人变成怪物的病毒,不管是原初病毒还是经过进化变异的新变种病毒。同时,他对自己的身份和过去
的一切也越发好奇起来。
诺尔打开伊恩的背包,找到那支可以让他立刻痊愈的胶水,他必须抓紧时间。处理完伤口,他清点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