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果汁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滴,于是她立刻拿起一张纸巾擦干净那些红色的果汁。

她问:“所以对髭切来说死亡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吗?”

“不完全是。”髭切的答案还是那么模棱两可,他凑到审神者面前,两人的鼻尖近到几乎可以碰到一起,“想知道我的答案吗?”他此刻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轻柔而带有蛊惑感,像是在哄骗别人。

审神者仍是不为所动,脸上仍是平静,眼内是一泓毫无波澜的湖水。

“你在期待我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审神者问,她伸出手抚挲髭切的侧脸,蜻蜓点水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髭切笑了笑,乖乖坐回椅子上,告诉她:“如果能露出害羞的表情就好了,不过这样也不赖。既然这样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的主人,死亡啊——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做好准备迎接的结局,即使是作为付丧神的我们也不例外。”他没有笑,表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第5日:拒绝与任何人交流]

审神者将叠好的纸条放在门外,告诉她的近侍长谷部——她生病了,想好好休息,不要去打扰她。

她并不讨厌一个人待着的感觉,在孤儿院里的她就是个待在墙角的孩子,独自一个人面对白垩色的墙壁,无视掉周围一切声音,所以现在一个人不说话看着天花板发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管理员给她下达的任务是“拒绝和任何人交流”,这也包括用社交平台交流,所以她把手机和电脑也一并关闭了。

审神者发现自己脑子清醒的很,完全没有困意,只好看着墙壁上的挂钟秒针一格格向前行走。

髭切是在吃早饭的时候被长谷部拉走的,完全无视了膝丸那句“你要对阿尼甲做什么”,因为长谷部脸上焦急的神情,其他付丧神也没上来阻止或打探原因。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是我在田里中的萝卜成精跑掉了?”髭切懒洋洋地问道,用这份漫不经心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问你,你觉不觉得主人最近有些奇怪?虽然背后谈论主人实在是辜负了她的信任……”长谷部脸上闪过了一丝愧疚。

髭切原本装出来的懒洋洋的面具一下子裂开了,的确,作为最接近审神者的付丧神,髭切感受到了她最近情绪上的波动,她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比起往日更加低沉而且经常走神。

还有——对“死亡”表现出了不正常的好奇。

“她很好,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髭切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一句违心的话。

睁开眼睛,现在是早上八点二十八分,审神者还以为今天快要结束了,结果她不过是在地板上躺了半个小时不到。

时间的流逝无比奇妙,它有时快到犹如从掌中漏走的细沙,有时又慢得像是蜗牛的蠕动前行,审神者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工作台,那个还没有雕刻上眼睛与嘴唇的半身像正面朝着自己,她突然很好奇看到自己这副颓废模样的髭切会说什么?

大概会想平常那样说一些有些嘲讽意味的话,然后把她拉到怀里。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看着那座半成品,她神使鬼差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看,一个参加了自杀游戏,今日之内不能与任何人交流,最后沦落到与自己制作的雕像说话的可怜女人就在这里。

“我希望摆在坟墓前的贡品是鳗鱼饭,双层鳗鱼饭加上冰冻大麦茶。”她又说了一句,“这样就更想立刻死去了……”

她顺手扯过一本之前随手扔到地上的书,直接打开到最中间的页码,用那本书盖住自己的脸。

黑暗感、窒息感、空气不流通……

当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便变得更加敏锐,她居室的门本人推开了,对方并没有任何遮掩的打算,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也不管自己的脚步声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那个人在朝自己走过来,审神者自然知道那个擅自闯进来的人是谁,或者说,除了髭切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光明正大地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进入审神者的房间。

髭切有这么做的权利,因为——他是她的恋人——这便足够了。

她用右手拿开盖在脸上的书,然而这个动作刚进行到一半,那只拿着书的手尚且停留距离她脸庞十几厘米的地方时,髭切直接伸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开始挠痒痒,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后得意的笑容。

她尖叫了一声,手中的书随即滑落,砸到了地板上。审神者立即用左手捂住嘴巴,把那些嘴角边的即将说出口的话吞回到肚子里。

“拒绝与任何人交流”——这是今天的任务,这是她前往地狱的道路的又一个阶梯。

“不愿意说话吗?”髭切似乎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然后以同样的姿势躺在审神者身旁,“是喉咙的问题?”

审神者摇了摇头,转了个身搂住髭切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

依偎在髭切身上,感受到他的气息,审神者在游戏开始之后难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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