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仍未喝酒。
“怕孤下毒?”子期问道。
三皇子探身向前,“太子哥哥,不怕我以武力相欺。”
“太子哥哥,找我来就是为了喝酒?不问老四是不是被我母妃害的?也不问母妃是不是要害你?”三皇子直接问道。
他一回到京城,就听到无数流言蜚语。说是他的母妃陷害了老四,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明明是老四有了歹心,披甲造反。
他就想来问问太子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认为的,认为是他的母妃害了皇后,接着还要害他。子期未答话,而是喝了一杯酒水,朝三皇子亮了空杯。
“好,既然太子哥哥让我喝酒,我便喝罢。”两坛酒,一口气,三皇子喝尽。
“我从未对你的储位有过贪念。”三皇子剖白自己,在他眼中,征战四方的将军才是大英雄。后一句话他吞回肚子里。
三皇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子期,难道太子真的对他无话可说了吗?三皇子有些说不出清楚的失望,他沮丧地看了一眼子期,起身,正欲离去。
罢了罢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来看太子,太子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子哥哥了。
从此之后,他就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去边疆去杀敌。
这是,一声马鸣响起。
听声便知道马的品种很厉害,三皇子立马起身,跑到院中。
红鬃马,昂天长鸣。
三皇子眼中满是惊喜,“可以给我吗?”
“驯服了它,就是你的了。”子期站在一侧说道。
子期的话音刚落,三皇子立即奔到马前,从书中看到的种种驯马的方法他都尝试了一遍。他一直想做个驰骋沙场,骑着宝骏的大英雄,奈何母妃不同意他养马,一直骑驯服好的名马,而非野马。
子期看着忘乎所以的三皇子。
从小宠到大的孩子,就是如此骄纵而天真。
皇宫不适合他,沙场更不适合他。
子期不期然的想起了好友白马将军说过的沙场上的种种。子期笑了一下,不知道这位三皇子是叶公好龙还是真的想做大英雄。
还真希望他会成为大英雄,那么,如今混乱的边疆倒也因此能安定下来,只怕只是一个叶公好龙而已。
子期见三皇子已经急躁起来,他朝洛宁使了个眼色,洛宁便走向跛子太监和老太监,悄悄地说了句话。
跛子太监悄悄地朝马做了一个手势,马停了下来,老太监腰间别着一小罐酒靠近了马,悄无声息的拿开塞子。
很快,二人做完这些动作,便躲在一边。
过了一会,马便不再躲避三皇子,反而变得亲近。
三皇子欣喜地牵着马到子期面前邀功。他可是不是纸上谈兵的人,瞧瞧,他不过用了书中几招,就降服了红鬃马。
子期便说道:“送你。”
三皇子便迫不及待的骑马离开东宫。
那跛子太监和老太监是一等一的驯马好手,三皇子喝的两坛酒就是驯马的妙用。这两个人,一个是遭受了宫妃的毒打,一个是遭受了太监的排挤而脚步受了伤,若非东宫什么人都能送,两人这幅尊荣,铁定会被扔到宫外去。
太子给他们一个安生之所,他们便以平生本事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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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鞭过后,五日未开的早朝重新开了。
经过五日,有些人积压已久的怨念终于爆发,忍不住联名上个折子什么的。
然而在所有人都未有所反应的时候,子期突然跪在地上,让众人手足无措。
太子这是闹哪一出。
右相眼睛微眯起来。他以为太子要病很久,没想到现在就病好了,还上了朝。难道是要倒贵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不赞同。
然而太子却出乎他的预料。
子期道:“孤一立下无寸功,二非嫡子,请父皇废去孤的太子之位,我愿自请出守江北。”满殿哗然。
昨日东宫宴请三皇子,听说三皇子是坐马车去了,骑着一匹红鬃马而回,难道是三皇子明晃晃的抢了太子的宝骏。而文淑贵妃先后算计皇后、四皇子,让太子不敢再待在储位之上。
众人脑补了一出y-in谋论。不行,绝对不能让文淑贵妃的j,i,an计得逞。若是得逞,岂不是这天下被她这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绝不可以,不为太子,只为他们,也要劝阻。
坐在御座上的皇帝打量着太子,皱起眉头。他戒备皇室的每一个人,他的这些皇子们,他没有一个特别青睐乃至于亲昵的。有时候看着他们就觉得面目可憎,还不如太监们来的亲近。虽然上一次太子处理事情让他满意,但是让他有一分不满意,他觉得弃之不用也是无所谓的。
皇帝正准备说出废太子的时候,右相眼疾手快抢先一步说道:“太子多年来并未犯错,还请陛下三思。”
三皇子觉得若是太子哥哥不当太子,他岂不是得当太子,那如何去做一个沙场大英雄。于是乎,三皇子也赶紧地附议右相的话。
皇帝被三皇子吵的有点脑仁疼。
“行了,再议吧。”早朝很快结束。
皇帝下了朝,温德在一边为皇帝揉头,一边笑着道:“太子这是担心自己的身家x_i,ng命呢?”
皇帝皱眉。“谁要害他?谁能害他?一国之太子,居然做如此小儿状。”温德跪在地上,“都是老奴多嘴。”“不怪你。”“我们去看看贵妃。”龙辇到了贵妃宫殿,却听到一阵怪叫声。
文淑贵妃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面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