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尘像那纨绔子弟般,带着一丝放荡之意盯着姜木叶:“小狐狸,你……”
姜木叶后退一步,眼中的泪水还在大颗大颗地滚落:“你不会又想……想抓我回去罢”
玺尘轻笑着摇头道:“我突然觉得这外面的世界比我那王宫有趣多了,暂时不打算回去。”
姜木叶稍稍舒了一口气,泪眼汪汪地看着玺尘:“你这份恩情……日后我会……会还给你。”
玺尘摇着脑袋,微微一笑:“不必还了,我从不欠人情,也从不受人情。”
姜木叶继续抽泣着,想了想,便道:“那我就请……请你吃卤猪蹄儿……”
玺尘‘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姜木叶有些呆:“我没多少钱,只……只能请你吃……吃猪蹄儿……”
玺尘一脸灿笑,微微点了点头,姜木叶吸了吸鼻子:“那就说定了,等哥哥的伤……伤好了,我就请你……吃。”
玺尘应声。姜木叶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抱着姜卫七幻形离开,前往周流镇砻清窟。
玺尘脸上的笑意渐敛,碎碎地念了一声:“赤尾,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方的姜木叶捧着姜卫七回到了周流镇,急忙找到兰纫秋,兰纫秋看着狼狈不堪的姜木叶:“送个解药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姜木叶眼里还闪着泪花:“碰到善渊宗的何佑了。”
兰纫秋接过姜卫七,对着身旁的小妖道:“送她去偏室休息,且去药房拿些丹药。”
话一说完,兰纫秋就抱着姜卫七走进那专门疗伤的偏室,兰纫秋调灵察探姜卫七全身伤势,他伤势极重,全身骨头多出断裂,脾肺皆收到重创,好在殇谷那缕残灵护住了他的心脏。
玺尘分出的那缕灵力暂时将他全身经脉护住,只是灵力太少,不足以修复姜卫七那断裂的经脉,兰纫秋当即再渡灵于他。
渡灵结束以后,兰纫秋又备了一盆药浴,姜卫七泡在水中,狐毛被那药水全部染黑。
经过兰纫秋的j-i,ng心治疗,姜卫七昏迷四天后,醒了过来,姜卫七一睁眼就拽着兰纫秋的手腕:“前辈,求您再给我一颗百魂丹。”
兰纫秋:“没有了,那是最后一颗百魂丹。”
姜卫七:“你一定还能再炼出百魂丹……一定还能炼的,我去取寒尸花,去取火狼胆……”
“我已没有兰藤须了!”兰纫秋叹了一口气:“那片兰藤林在十二年前就被黎诛毁了,其他材料可以再找,但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兰藤须了,没有兰藤须,我炼不出百魂丹。”
姜卫七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淌了下来,他蓦然想到,熔铮是最后一只晰鲛,姜卫七嘴唇微动,无力地念着:“晰鲛血……也没有了……”
看着姜卫七那副狼狈心碎的模样,兰纫秋心里堵得慌,转身离开偏室,叫了一个小妖进去守着他。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姜卫七都是那副丢了魂魄的活尸样,兰纫秋只叹救回了他的身,却没救回他的心。
约莫过了半月,姜卫七才勉强能下床。
晚秋将近,这砻清窟外树叶的颜色也越渐渐统一色调,但仍有不同之处,有的浅黄色,有的为深黄,还有一些叶子仍旧带着一起苍翠之色,放眼望去,层林尽染,秋意纷飞。
原本姜卫七的j-i,ng神状态就不太好,加之他又在窟中闷了半月,这整个人看起来都萎靡了。
姜木叶看这今天天气还算可以,便把姜卫七扶出来透透气儿。
一只小妖恐那石头太凉,便为姜卫七铺了一个毛垫子。
两人并肩而坐,不管姜木叶在一旁如何叨唠,姜卫七始终只有一个“嗯”字。
半夜,姜卫七还是忍不住欲上那三灵山,去看看流白。
刚走到砻清窟外,兰纫秋的声音就从一旁的山石后传了出来:“夜寒露重,小心为善。”
姜卫七转到山石后方,只见兰纫秋瘫坐在地,一人捧着一坛子酒正仰头痛饮,她眸子里的忧伤被那一盏孤零零的烛火照得清晰可见。
姜卫七礼貌地唤了一声:“前辈。”
“想来也真是可笑,你我初见之时刀剑相向,如今又变得如此客气。”兰纫秋淡淡一笑,那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嘲讽,又夹杂着一缕无奈。
姜卫七:“世事无常,命途善变,或许一开始,我们就不是敌人,初见之时的刀光剑影,只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玩笑?”兰纫秋举起酒坛子,猛饮一口后大笑起来:“或许真的是一个玩笑,初见时的美好,都化作了一把把利刃,伤得我体无完肤……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与他初次相见之时,像你我这般,有个刀光剑影……”
姜卫七一直知道兰纫秋喜欢那叶子同,但奈何那叶子同恨透了她,虽不知他二人的前尘往事,也不知他二人之间的恩怨爱恨,但姜卫七清楚一点,因为有铭心刻骨的爱,才会有如今深入骨髓的痛。
十二年了,一人深爱,一人痛恨,两方僵持了十二年,不论是爱是恨,想必这两人的心都已熬枯了罢。
兰纫秋一手扶着石头,一手扣着酒坛子缓缓起身:“这些天,三宗弟子一直在四处寻你,你若要去,我也不拦……”
姜卫七点头:“多谢提醒。”
兰纫秋迈着踉跄的步子进了砻清窟,边走边苦笑:“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他,也在最美好的年华失去他……哈哈哈哈哈……”
见兰纫秋入窟后,姜卫七才幻形去往那三灵山,当姜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