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点点头:“就是他。”

江晚秋冷哼一声,那傲慢之色仍旧未减:“他是首徒又怎样,见着我还是得含首俯腰敬我三分。”

木之突然捂住江晚秋的嘴,神色紧张,示意她不要说话。

洞外传来一声碎石从高处坠落的‘啪嗒’声,目光上移,何佑现身于对面崖端,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束含苞待放的白粟,纵身一跃,平稳落地。

何佑看着手中的白粟,嘴角扬起一抹浓笑,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极好。何佑迈步走向谷中竹屋,轻轻推开竹门,流白平躺在床上,睡得极沉。

何佑将白粟c-h-a进那只摆放于桌上的高颈花瓶中,他伸指扒拉着白粟的叶瓣,让它们看起来尽可能地完美,摆弄了好一会儿,何佑才满意。

何佑悄声走到竹床旁,坐在流白身侧,轻唤了声:“流白散仙,我回来了,带了你喜欢的白粟……”

何佑日日为流白渡灵,起初还有些作用,但自从那次姜卫七送来冰蛭,流白怒而动灵,加快兰毒侵体之后,他的灵力便不再起作用了。

那兰□□x_i,ng极强,不断侵蚀着流白的身体,此刻的他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白如石岩,两颗眼珠子凹陷下去,眼眶处露出一道黑乎乎的深沟。

“流白散仙……”何佑温暖的手掌贴着流白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摩挲,满眼宠溺。

虽说流白现在的容颜带着病态,但那天生尤物的□□仍在,何佑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轻吻着流白额头,额头往下,便是鼻尖。

这吻似罂粟,让何佑欲罢不能。

由鼻尖再滑至那稍带干意的唇瓣,稍显干瘪,却又十分软嫩。

何佑轻吻着,后而渐渐大胆,竟用舌头撬开了流白的嘴,肆无忌惮地吮吸着,温热的唾液将流白的唇瓣全部浸s-hi。

这冬日里的干柴,只需一点点火星,便可引起那熊熊烈火,何佑全身肌r_ou_紧绷,要数他身下那处最为坚硬。

不安分的手钻进流白的贴身衣服中,上下游走,肌肤虽然嫩滑,却没有一丝r_ou_感,手指所过之处,何佑都能依照那触感想象出那骨头的形状。

吻,越来越深,无意间瞟见流白那紧攥的拳头,何佑突然停了下来。

何佑起身抬眸一看,两颗晶莹的泪珠正从流白眼角滑落,他轻唤一声:“流白散仙……”

流白闭着双眼,没有应声,已然瘦了几圈的脸带着苦痛、厌恶之色。

何佑心中那把欲/火被流白的泪水浇灭,他抬手将流白的衣服拉过来盖上那外露的肌体,泪水不断淌下,何佑看得心里一阵心酸。

何佑暗骂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冲动,又惹得流白心伤难抑。

情之所至,无法掌控,这本常情,怪只怪他何佑所爱之人不是常人。

何佑趴在床上,伸指拭着流白眼角的泪水,边擦边道:“散仙恕罪,何佑越礼了。”

流白将脑袋偏向床内侧,以表不想让何佑触碰。

何佑的手僵在半空,缓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来:“散仙,何佑对您没有恶意……”

“或许您已经忘记了五年前替我挡的那一剑,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话间,何佑俯下身子,侧躺在流白身旁,右手轻环着他的身子。

何佑在流白耳畔轻语:“那年丘阙一战,我已倾心散仙……”

“出去……”流白打断了何佑的后话。

何佑慢慢缩回手,起身站在床侧:“散仙,我就在门外,若是身体不舒服,尽管唤我。”

流白不作声,何佑轻轻合上竹门,暗道:只要您一句话,我愿立刻离开善渊宗,终生伴着您……

流白在床上躺了整整两日,何佑趁着今日天气好,便将流白抱到屋外。

白绒毯子作垫,厚毛毯子搭身,流白靠在竹椅之上,面带倦色,望着对面山峰峰顶,目光呆滞。

竹椅旁放着一个矮小的竹桌,桌上摆着一壶热茶和两个茶杯。

何佑将那以灵力养着的白粟花捧了出来,放在竹桌上,抽出一支,举到流白眼前:“散仙,这是我特意回三灵山为您取来的。”

一听到三灵山,流白稍稍转了转眼眸,那白粟可是姜卫七亲手种植的……

流白欲抬手去拿何佑手中的白粟,右手刚动,何佑立马知意,将白粟放入流白手中。

手指轻触着那娇嫩的花瓣,一股微微凉意透过指尖传入流白心中,以往同姜卫七看星空、喂他吃r_ou_片、将那狐狸搂在怀中的画面纷纷涌现在流白脑海。

何佑立在流白身侧,时不时替他扯一扯搭在他身上的毛毯子:“流白散仙,您觉得冷吗?若是冷,我再去拿一张毯子。”

流白轻轻揉着白粟花瓣,无力地问了一句:“那片白粟花……还有多少未曾凋零?”

何佑应声:“寒冬已至,已经凋零了一半。”

流白:“我想回去……看一看。”

何佑顿了几秒,道:“残花不足看,等冬天结束后我再陪散仙回去看罢。”

流白没再作声了,只垂眸盯着手中那枝白粟。

忽而,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中流下,经过嘴唇,滴落在手上、毯子上。

何佑心道不好,拉过流白的左手,并了两指按住他的手腕,流白气息不仅乱,且弱。

流白愣愣地抬手摸了摸唇边那稍带黏x_i,ng的液体,看着指尖那抹红,流白的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

流白眼前事物越来越模糊,手中那枝白粟渐渐晕化成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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