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把初凝揽在怀里,上了停在小巷之中的马车。

若不是初凝百般阻拦她,她怕是要在马车上……顾君越声音微哑,咬着初凝的耳朵说:“今日就不去你家了。你爹娘都是过来人,还是回宫,今日是你先来勾我的。”

……

皇帝去行宫之中,也没带多少人,毕竟临近年关,朝中的大事小事都太多了。她一回朝,早朝上涨奏章无数不说,下朝后内阁大臣就排队在御书房,依次求见陛下,整整三天,她都忙的没能缓过神来。

等要事都做了决断之后,顾君越才从冗杂的事务之中抽身,想着几日没好好和初凝说话了,便要起身去安福宫。可她才从桌案后站起来,就听见太监在外通传:“赵将军求见。”

顾君越看见来人是赵彻,微微皱眉:“等会宫门就落锁了,你怎么还没回府?”

赵彻唇角微微勾起,恭敬恭敬的俯身行礼,遮住了脸上那淡淡的嘲讽之意:“臣有事求见陛下,在外候了几天,奈何陛下总在商谈家国大事,臣便只有一直等了。”

顾君越沉声:“何事?你说。”

赵彻忽而长跪不起:“陛下,臣请陛下,追封敏言为皇后,葬她入皇陵。”

顾君越正在低头啜茶,手一顿:“皇后?”

赵彻声音隐含悲痛:“臣知道,臣不该干涉陛下内宫私帷之事,只是敏言……臣今晚来此,只是想请陛下看在我们三人昔年情谊份上,看在陛下独居冷宫,我和敏言都心怀挂念的份上,不要违背了当年许给她的承诺。”

顾君越低头,看不清脸上神色:“朕何时要违背当年承诺?朕的皇后之位,不是一直空着的吗?”

赵彻声音微冷:“可是陛下,后位空着也空着,为何就不能追封敏言呢?她早已故去,死者为大,给她一个尊贵的谥号,您都不肯吗?”

顾君越眉目冷凝:“赵彻,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朕说这番话?”

赵彻一滞:“只是以‘赵彻’之卑,请陛下万勿薄情寡幸。我不希望敏言一腔真情尽付流水。我替她不值。”

顾君越握住茶杯,手指用力,骨节也变得发白:“你再说一遍。”

赵彻站直,目光朗朗,直视前方:“我替她不值。”

“你放肆!”

顾君越狠狠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眸子里俱是冷意:“赵彻!你可知你自己方才说的什么!”

赵彻神色坚定,丝毫不为她的怒意所动,朗声说:“我替她不值。陛下您如今去行宫都要带上她,可见是寸步都离不得了,现在臣不过请您先追封敏言为后,您都不肯答应,怕是想把元后之位留给安福宫里的那位。”

顾君越起身,负手而下,走到赵彻身边:“看在舅舅的份上,我不治你的罪,明天你就滚出京去,不要让朕再看到你。”

赵彻清朗的眉眼中有淡淡哀色:“陛下,您真的变了……”

顾君越顿了一瞬,而后转过身去:“李炳全,送他滚出宫去。”

赵彻冷笑一声:“臣这就滚。不再这里污了陛下的眼。”

顾君越对他已经是百般克制,可也耐不得他几次三番的诘问无礼:“赵彻你个混小子,要是再说这些浑话,不用他人动手,我先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赵彻眸色微动:“若是我赢了呢?您就追封敏言为先皇后?”

顾君越一怔,她确实不敢应下他这句话,她若是输了,她和……安福宫里的那人,这辈子恐难再近一步。

顾君越唇角勾起自嘲的笑容,声音很轻:“你出去吧,我不和你计较。”

赵彻看着她有些颓然的背影,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他也无能为力。

顾君越披上件披风,也不用御辇,让小太监提着个灯笼,信步走向了御花园。

外面在下着雪,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雪落纷纷的声音。南门边上的小圆子里种了不少红梅,清雅的香味在皇宫后院里氤氲着。

雪夜寻梅,只是无心之举。但顾君越走到那梅园前,倒觉得自己今夜所幸非虚。

红梅初初绽开,寂雪纷纷之中鲜妍明媚,月光淡淡,照着那一片梅林,清香怡人,让人心怡。

她踮起脚尖,压下遒劲苍瘦的枝干,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沁人香味如引线般钻到了鼻子里。

顾君越唇角微微翘起一点,要是芷芊在就好了。

她甚至想让小太监去叫初凝过来,但是还没开口,就被自己的想法所惊。

以往孤寂深夜里,她踽踽独行之时,脑海里唯一能回忆的,便是在母后膝下承欢长大的时光。那时她还是个眸子明亮,笑容甜美的小小少女,不是现在这个多疑善变的无情帝王。

过往的岁月里,母后温柔,父皇慈爱,赵彻那混球虽然从小都喜欢和她唱反调,但是也不知道明着暗着替她背了多少锅,还有……敏言姐姐……

她总是温柔恬淡的站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自己,有一日顾君越趴在桌上睡着了,对周围世界还残存着一点点意识,就感觉有一片羽毛,淡淡的落到了自己的额上,还带着点若隐若无的栀子香味。

她那时虽然不知情·事,但也不是那般无知。大周开朝之女帝,就未曾纳皇夫,后宫只有中宫皇后一人,两人携手余生,也无所出,后来过继了宗室子弟。敏言姐姐对自己……是不是有点……

顾君越的心里有些慌乱,她看不清自己的心思,但直觉告诉自己,她暂时还不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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