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剑,他原本柔情脉脉的眼眸骤然迸ji-an出冷锐杀意,无表情地拔剑出鞘,如开窍宝剑,杀机毕露。
那人却只虚晃一剑,眨眼间却至面前,将我从他怀中硬生生拽出。
我头昏脑涨地撞进一堵结实温热的胸膛,仍旧呆着,直到手臂被捏得发疼才恍惚转醒,认出了眼前那段洁白衣襟,眼泪蓦地涌出,哽咽着将头埋进他滚烫的掌心颤抖不止。
渺渺天地间,只有这里才是安全的。
若还有来世,我愿变作枯叶在此栖息。
他一愣,继而如往常般轻抚着我s-hi漉漉的发,在这熟悉的安慰下,我逐渐恢复神志,却也不得不清醒地直面这惨淡现实。
放弃自己,忘记痛苦,背叛过去痴傻地活得固然自在,可我却不能这么做。
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能忘记。
思至此,我抹去泪水,冷了眉梢,挺直疲惫的躯体,这才看向剑寒清。他正凝视着我,朗目疏眉,英姿勃发,多般情绪糅入黑峻峻的眼底,映着我苍白冷酷的面孔。
这满地尸山,猩红的血海,都是我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