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侯小云将身上艳丽的戏服给脱下,仔细挂起来,“没看谁,你想什么呢?同你一道演出了那么久,就说是做夫妻吧,也做了二百多场了。要是我能看到个熟人,你还能不认识?梨园里,也就我和你最熟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难为大家跟着我这更新速度,这几天去当了伴娘,月底差不多有一周时间是去南京,哎, 等过了5月,到6月了就好啦,没现在那么忙。到时候应该能日更咯。

容我感慨一句,为什么买来当早餐的面包,总是活不过晚上。。。

第12章 名角儿

杨月楼还是念念不忘侯小云当时的眼神,总之像是被谁给勾了魂一样。他同侯小云认识那么久,从来都是旁的人被他给勾了魂的,什么时候还见过他被勾魂的。杨月楼难以掩饰心里的失落,真当是想都不能想那个眼神。

他又提了一句,像是漫不经心地试探,“那人倒是眼生的很,但是生的比戏子的还媚,看一眼就忘不了。你说这世间怎会有那么俊俏的人呢。保不准啊,是那家的公子哥,那穿着打扮都是不一样的。”

侯小云将身上的胭脂水粉卸光,露出原本就清雅的一张脸。他的脸上因为卸妆沾了水,将额头上的黑发都弄潮了,站在远处看好似一块光滑莹润的玉石。

明明都看了快十八年了,杨月楼还是看不腻侯小云的脸。哪怕是刚才那位长得分外好看的公子哥,那也是及不上侯小云的一根手指的。

侯小云重新抬眼看着杨月楼出神的模样,他就是喜欢看他师哥对着他着迷的样子。侯小云眼中噙着浅浅的笑意,“师哥,别想了。我们当戏子的呢没有那种命,我们唯独只有一副好嗓子,好拿来吃口饭,不至于饿死在街头,你说是与不是?”

杨月楼点了点头,师弟还是他的好师弟,没往别处想,许,真的是他多想了也不一定了。

侯小云站起来,见他还没将戏服给脱了,边走到他身畔眉眼弯弯,“师哥,我帮你吧。”他一只手扣在杨月楼的腰间,一双细腻修长的手抚上黑色平金绣。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侯小云给杨月楼做过多少回了。

侯小云有一种感觉,当他给月楼拖下衣衫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戏文里出来了,但他们却还做着戏文里夫妻才做的事情。他的眼里,心里都能顺利的做出一副温柔顺从的模样,他知道他的温顺是发自内心的。

侯小云听得杨月楼在他耳畔说话,丝丝痒痒的气息钻进耳朵里,总觉得微微发痒,“师弟,你的头发就是香。”

侯小云笑了,“还不是一样的东西么?怎的就是我的特别香。”

“就是香啊,你和他们,和我都是不一样的,你的特别香,你长得也比其他师兄弟要好看。”

“啧,不过就是你们都懒,不愿意多洗而已。”侯小云将他的戏服也给挂起来,不偏不倚,就挂在自己的那套旁边,整整齐齐的。

嗯,就是那种喜欢一个人久了,连带着连件衣服都要和他放在一起。

侯小云瞟了一眼杨月楼,算了,这个傻子,他哪里知道自己什么心思呢。

侯小云伸手握住手上的一支簪子。那簪子翠生生的颜色,透着晶莹剔透。这簪子不是多贵重的簪子,也许还没有虞姬里头的簪子价格高。但侯小云却一直将它拿命般珍藏着。

那时候他两才从师父手下出来,去了戏班里唱戏。不是什么名角,一月也没有多少银两。但杨月楼晓得他惯喜欢这些东西,趁着他生辰,用攒了好几个月的银两给买回来的簪子。想到这里,对面的铜镜里就映照出侯小云的一抹微笑,咋看起来竟有几分闺中女子的羞涩。

杨月楼怔了怔,伸手扣住簪子,“这东西很久了吧,颜色真丑,你还带着呢。”他眼里透出点笑意,“扔了吧,怪难看的,如今师哥也不是当年那么穷了,给你买一支好的簪子的钱,总归是有的。”

侯小云有些气恼,他一点也不知道这簪子的意义在哪里,他伸过手将那东西拿回来,“哪里不好看拉,我就喜欢这种的,你管我呢?”他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又将那簪子给藏好了。

杨月楼只笑一声。

侯小云转过头说,“师哥,你若是真想给我买,也成呀,今个不是庙会么,走,我们也去街上看看去。唔,我想放一盏荷灯。”

杨月楼有点消沉,“小云,今天应当是不行。我娘的病一直没个气色,今儿郎中给换了一剂药,药材说今晚到,我得去药铺了抓了药后给我娘煎药服下。”

侯小云想到杨月楼的娘,也是件难受的事情。他娘的病一病就是好多年,可杨月楼又是个孝子。讲实话,这些年,他们两个在戏班子里也是有名气的角儿了。各路打赏也不算少,可到如今也没有什么积蓄,多是因为杨月楼将钱都投到药铺里,拿钱给他娘续命去了。

看着杨月楼这般,侯小云心里自然也是不忍,多多少少是将银两都接济给杨月楼了。同门师兄弟一起出来的,又都是搭台子一起唱戏,人人都觉得侯小云为的是当年的同门情,但又有谁知道呢,他将某分情意真是深深藏在这分同门情之下了。

想到他娘的病,真是个麻烦。侯小云有时候也搞不懂,明明活着还不如死了,为什么还要活着。他也搞不懂那种孝顺算是什么,反正他没有爹妈,应当喊声亲人的师父对他也很严厉,连怎么翘兰花指也要凶他。他就唯独只有杨月楼了。

深檐巷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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