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妻二人,原为您鞍前马后。”那后面的野猪走上前,嘴中衔着一根黑刺。
莲谙示意青桃接下,两只野猪复没入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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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潭底,莲谙命白鹭取灯。
那灯悬于最高层的菱格内,白鹭白衣飞旋,踏格而上,青桃目光顺着白鹭的身影扫过一众灯具,那一面墙主要是莲谙做的凝尸,凝尸的骨肉皮虽是剥离分开的,却都塞在灯里,泡着灯油,若不是灯形各异,真如同一个个肉罐头。
突然,青桃瞥见石老三肥腻的半个脸贴在一个艳红的灯壁上,脸皮臃肿,青桃心内一阵恶心。莲谙侧头看了她小小的身子一眼,冷笑一声道“这云年的身子泡在灯里时,并不比石老三的好看多少。”
青桃心中暗想,这些人之所以成为如此模样,死了不能入土为安,又要被剥皮剔骨,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怎么不觉惭愧,还有资格在这里谈论人家好不好看?
“你就更没资格了,这里过半数的尸身是自愿来找我做成凝尸,又近半数的尸身是交换得来,最后剩下的几具,乃是难得的好皮囊,被我看中,从被贩卖的尸奴中买来做成的。他们得以保存皮相,永享这灯油精华,我为何惭愧。”
青桃扫了一眼莲谙暗沉的长袍,插着小手不语,从应安寺回来,她换上了一身粉绿的连身小裙配着鹅黄的小褂。整个人又白嫩软绵,狐狸们说她今日被打扮的如同小葱炒鸡蛋,肯定是没好事。
最上层的菱格高不见顶,似是要融入头顶的弥潭水一般。昏暗中白鹭浅白的身影越来越小消失于繁密无尽的水波光斑。
“拿出来吧。”莲谙冰冷的声调飘在青桃头顶。
“拿什么?”
“想私藏?你的本事还不到。”
“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的铜镜和杏子。白鹭是我皮肉所生,带走了一部分我的岁华之梦,有很多事情我就记不起来了。我二人是同身异梦,进他的梦很难,所以这次有苦面崖相助,你也算入梦顺利,没想到你还取回了我的东西。看来你很适合梦术,我没教错人。白鹭只擅守梦,不擅入梦,你刚好可以弥补。虽然笨了些,不过你也算是难得的灯偶。”
青桃差点气的跳脚,原来莲谙趁做怀觉生意的时候,还算计着白鹭和自己,什么迷晕皇上,皇子取药路过相救。原来这一切的开端就是莲谙自己安排的。可怜自己被挂在崖上辛苦自救。
青桃从袖子掏出镜子和杏果仍向莲谙,她个子矮小,手一甩,东西就直直朝地面上莲谙的赤脚飞去。
镜子砸在脚面,莲谙也不恼,杏果掉在青桃裙边。
莲谙拾起镜子,照了照“这镜子看着似乎是变小了?”
莲谙蹲在青桃身侧,比青桃高出一个头,望着莲谙消瘦的肩,惨白的脸。
青桃脑中浮现出少年云谙灿若桃花的微笑。再看看莲谙死灰般的眼睛,他折腾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回云径吗?
“你这个刁奴,才夸奖过你,就开始妄自揣测主人的心思。”莲谙收了镜子,伸手拿起杏果,猛的扯过青桃的一只手,塞在手心。青桃差点被拉翻。
“吃掉。”
“给我?这么好心?不会是要给我下毒吧。”
“让你吃果肉就吃,哪来许多废话。”
这杏子虽已经带在身上多日,仍鲜脆如新摘下的,青桃用袖子擦擦,在莲谙的注视下啃着吃了,一颗普通的杏核留下来。
青桃捏着果核正想看有什么蹊跷,莲谙又把从怀觉处得来的两根人指状的躺姑娘放在青桃手心,冷冷的说到“过会儿,不论你见到何人,只需说三句话。”
莲谙刚交代完,一盏巨大杏花形状,黑色大石灯在头顶直坠而下,青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小手笨拙抱头,莲谙却一把将她扯过身旁朝前一推。
青桃心里咒骂,果然没好事,给个果子挨一次砸?
这是要用自己祭石灯吗?这高度砸下来,云年小小的身躯肯定压成肉泥,而自己也得回到那眼珠身上。
青桃蹙眉紧闭双眼,抱着小脑袋,许久没有动静,抬头一看,头顶黑石轻轻旋转,花瓣雕琢的精细,伸手可触。
青桃的手如同无法自控,就想伸手摸摸石灯,最后关头仍是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莲谙,他轻轻点头。
青桃小小的指肚刚一触到石灯,那灯立时化为数千朵白色杏花,飞散开,青桃被突如其来的白色刺的几乎睁不开眼。
其中一朵不及手掌大的杏花朝着青桃飘来,花心之内坐着两个小人儿,都着白色里衣,披散头发,仰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
“云年?云年,是你吗?我们是云琉和云璃呀。”两人无法起身,只是动了动身体,青桃这才看见,二人手上脚上有那花蕊做成的镣铐。
“姐姐。”青桃手捧杏花。
“你这几百年过得可好,有寻到杏核和躺姑娘吗?”
“都寻到了,杏核和躺姑娘都在这。”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