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卫问讯而来,带着石刀□□,把人赶出一个缺口来。

“城卫!”女人眼睛发光,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我的崽子不见了!有人闯进家里把他们带走了!求求城卫,帮我们找找,找找好吗?”

城卫无情抽出刀挥舞了一番,大喊:“都散开!这边全堵了!都走远点!”

女人得不到回应,拉着城卫不断询问,城卫终于烦了,骂道:“找什么找!闯进你家抢崽子,谁会干这种事?你说说,抢了要干什么?”

抢了干什么?女人一时语塞,愣在原地。

在大家眼中,崽子是要自己生的,养别人的没有意义。这里人类寿命短,便没发展出赡养老人的概念。揣崽多是出于本能和血脉延续的渴望。

抢别人家的崽子能做什么?白养?大家也不是傻子,没好处的事谁做?

在众人来不及思考时,又来了一队城卫,终于疏通了道路,接着身形魁梧带队者走来,从周围人哪里了解了一下情况,眼神沉沉说:“你怎么证明你有崽子?”

“什么?”女人愣了愣。

带队者:“我认得你,你是兰草,曾经是我们城主的第二任妻子。”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城主的以前的妻子!?”

“为什么跟这个摆摊的在一起,还生了崽?不是说不能生吗……”

“谁知道是不是她生的,那摊主我说过话,从来没说过那是他的结契妻子,哎,我说怎么以前这人总呆在屋里不出来,原来是这么个身份……”

“话说回来,城主以前二十个妻子,都去哪儿了?好像也没说不能再嫁吧。”

“确实没说不能,但都被证明揣不了崽了,哪个男人会娶?这个摊主的崽肯定也不是兰草生的吧,那崽们的阿妈呢?”

……

人群中窃窃私语不断,容月皱眉听了个大概,指尖在天阳手心里划了划。

他们不用多说什么,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留容月在原地看情况,天阳则闪身消失在原地。

女人被接二连三的刺激,什么害怕都忘了,歇斯底里大喊:“要什么证明!?那就是我的崽!是我亲自生下来的!”

她喉咙已经哑了,让人听着有些不忍。

“我为什么要骗你们?不信,不信你们问,问隔壁,好多人看过小一!小一经常在摊子里跑来跑去!”她目光殷切地扫视人群,却没有人敢出声。

在勇气城,城主手握重权,但居民并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反倒是城卫,因为代表着城主和长老的意思,被普通人崇拜和畏惧。

而这位城卫队长气势十足,扫视人群时带着一阵森寒,短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出声。

寂静过后,女人脸上的急切渐渐被失魂落魄代替,她喃喃道:“你们,你们说话啊……小一刚才还在呢……那么多人看到,那么多人……”

城卫队长嘴角微不可查的撇了撇,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得一声清亮的嗓音响起:“她说得对。”

唰唰唰,容月一下成为了注目礼焦点,周围人自发后退,在他周围空出一个小圈子。

之后他们才发现,让出的是两个人——容月手中还紧紧扣着另一人的手腕,表情愁苦且尴尬。

拽着这位刚刚给他科普来龙去脉的白袄兄,容月向前几步走进中心圈。

“我刚刚过来时,这位阿兄和我说,这个摊主结契几年,生了两个崽,大的经常在附近跑,小的还养在家,周围人都知道。”

说完还看向这位白袄兄:“阿兄,你说对不对?”

穿白袄的这位路人甩着手,后悔自己几分钟前的搭腔。

他就奇了怪了,不过就是个看着柔弱的男人,那手腕又白又细,到底怎么扣住自己就是挣脱不开的!?

发现甩不掉,他终于破罐破摔放弃了,认命道:“是我说的,就是有两个崽。”

容月眼角微弯,看向城卫:“看吧,崽子确实是有的,现在也确实不见了。与其纠结是谁生的,不如先喊人找找,好吗?”

这位路人之前八卦时口齿清楚,有基本的条理,音量也适中,不畏缩。

加上他穿得很好,容月判断家境不错,这样的人怕城卫的几率不大,一般也比较敢说话。

果然,发现自己牵扯进来以后,他也不躲了,坦荡回答。

女人眼中重燃希望,而城卫沉下脸色,说:“是你今天看见的?”

路人一愣:“我今天也才过来,没看见。”

城卫:“那也不一定就是被抢走了,说不定去哪儿玩了。”

这是人说的话吗!?

围观群众饶是再蠢,此刻也感觉出不对劲来。又不是什么骗人惯犯,谁会有事没事拿自家崽子开玩笑?别人没理由抢崽,但人家自己就有理由谎称丢了崽吗?

就算兰草是个不能生的,那也是摊主的崽啊,现在城卫的态度,反倒像是故意的。

联想起兰草曾经是城主的第二任妻子,人群中有脑洞比较大的,想象的翅膀已经拍成苍蝇的频率了。

别人能想到,白袄兄自然也能想到。

他皱起眉说道:“你们推三阻四,在隐瞒什么?难道这崽子丢了的事,你们也有份?”

城卫心头猛地一跳,大声呵斥:“胡说!”

换了旁人早就吓得告饶了,偏偏那白袄兄面色不虞,倒不像害怕,反而像厌烦?

容月本来要帮他说话,这会儿发现运气不错,便默不作声地看着。


状态提示:第3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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