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沅用挖了一勺饭,送入口中。

朔北看着他:“啧。”

8点的时候,特别事务局那边发来了朔北要他们查清的信息。

“他使用的全是微信支付,而且消费地点都是个体店,所以查不到具体买了什么,只有交易金额。”那边的同事在电话里说,“不过我们弄到了他的淘宝交易记录,这人死前一周内买的东西都挺邪乎,什么黑驴蹄子、罗盘、桃木剑、八卦盘。我觉得可以注意注意这方面。”

“嗯,知道了,谢谢。”

朔北挂断电话,点开刚才接受的文件。

这个刘小永,除了上淘宝购买了许多虚假辟邪物品外,在x市本地的消费记录可谓是横跨东西南北,哪儿都出现过。他去的店很杂,不过仍旧能总结出规律:买的多是野外用品。

江沅看了一遍,无语道:“难道他真的打算去盗墓?”

“去他家里看看就知道了。”朔北把记录转发到自己和江沅的平板上,从沙发上起身。

六月,x市的温度已经飙到35度,阳光刺眼蝉声聒噪。

刘小永的出租屋位于一片老旧的街道,这里批发各类酒店用品,门口挤满酒杯、垃圾桶、箱子、水桶等物,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过道y-in凉处摆棋局摆麻将桌斗地主,赤着上半身的无业游民蹲在开放空调的门业市场门口打王者荣耀。

本就不宽阔的道路被占得满满当当,江沅十分庆幸朔北没有开车,否则他会一直担心豪车被剐被蹭甚至被过路的野猫抓。

“红锦街17号3单元5-2……”江沅鼻梁上架着一副深色太阳镜,边环顾四周,边念叨出刘小永的住址,“这个17号是哪儿?”

“问问就知道了。”朔北抓住江沅手腕,抬脚朝拐角处的小卖部走去。

小卖部老板听清他们的问题后,抬手一指:“17号?就是坡上那一排,那排都是17号!”

江沅和朔北齐齐望过去,发现那排楼栋建在斜坡旁的平台上。

“谢谢老板,再给我两瓶可乐。”江沅回头,拿微信扫了一下摆在柜子上的二维码。

老板笑呵呵问:“可口还是百事?”

“可口。”

江沅把其中一瓶可乐递给朔北,拔腿走向斜坡。

这地方有些绕,他们转悠了两圈,才找到上去平台的路。都是些老房,没有电梯,楼梯被上上下下的住户踩得没了棱角。一层楼就两户,5-2在左边,走到门口后,江沅正等着朔北带他直接进去,冷不防听见里面传出了声音。

是女人的声音,如果要更加细致描述,那就是——女人啜泣婉转的叫/床声。

江沅:“……”

“你怎么看?”朔北问他。

“我能怎么看?”江沅瘫着脸,语气平直无波。

“随便说点你的想法。”朔北道。

江沅陷入沉思,良久,试探性给出一个回答:“叫得一般?”

朔北没好气拍了下江沅脑袋,“我问你这个了吗?”说着说着,他又想到什么,脸黑了下来:“什么叫‘叫得一般’?,你还有过对比?”

“就算有过对比,也没什么吧……”江沅撇开脸,低声嘀咕,“原来你这么保守的吗?”

“是,我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古板。”朔北板着脸道。

江沅“啧”了声,无所谓地摊开手:“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话音刚落,朔北猝然伸手,扣住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身前。

朔北鼻尖抵着江沅的鼻尖,深黑的眼眸里交织着灿烂阳光和面前的青年,眸光静谧无声,像是一条细细流淌的河。朔北就着这样的姿势凝视江沅片刻,压低声音说:“可你刚才给我买水,早上还煮了早饭给我吃。”

语气还有点儿委屈,好像被江沅始乱终弃了一般。

这时,楼上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江沅跟被偷情被撞破似的,一把把朔北推远。

一位年迈的奶奶捧着簸箕下来,看见杵在5-2门口的朔北和江沅,好奇问:“你们……是找人吗?”

江沅摘掉太阳镜,对她乖巧地笑了笑:“对,我们来找刘小永,奶奶你认识吗?”

“他啊,以前就住在那屋子里。”奶奶抬手指了指江沅他们身后,“但前几天,那儿来了新租客,估计已经搬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

“嗨,不客气。”奶奶朝他们摆手,扶着栏杆继续下楼。

屋里的人也因这段对话消停了会儿,但没过多久,又再战起来,女人哭着求饶,可总是话到一半,就被堵了回去。

江沅觉得辣耳朵,戴上墨镜、赶紧下楼。

“我刚才想问你的,就是这个。”朔北慢条斯理跟在他后面,脚步声几不可闻,“刘小永是租的房子,他死后,租房合同不再有效,所以房东应该是把房子又租出去了。”

“那刘小永的东西总有人收吧?是他家里人?他会不会把‘盗墓’的想法告诉家里人?”江沅有了个猜测,“咦,又或者说,他的‘盗墓’行为,会不会和拍到月之木有关?”

但一直等到这一层阶梯走完,江沅都没听见朔北的回应。他不由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这人站在楼上,目不转睛注视他。

显然,朔北还在在意之前的对话。

江沅叹了一声气,无奈道:“你知道,花甲是只母猫。多年之前,它还没绝育那会儿,发过一次情,成天喵喵喵喵直叫唤,高低起伏、有抑有扬,我个人认为,花甲那时候的叫声,比刚才听见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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