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苏州商客嘴里竟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随后,恰好在街上发生的一件极小也不算起眼的事,却恰好验证了二人口中在讨论的这一点。

当下,在两个人一左一右端坐着喝茶的段鸮的视线尽头。

二人身后的茶水寮外的车马来回,路上各类衣着的百姓来回行走。

这一天的杭州府恰如二十五日那天,是个差不多的好天气。

底下这一切车流人流,也是杭州府热闹平常的众生态。

对面隔着一条前街上,隐约可看到,有个老汉背着着个不大的娃娃往前走,可走过一处挂着匾额的布庄前,一个背篓子老汉将娃娃放到一边,自己来这头的酒楼送笋和菜。

那小娃娃本是自己在路边玩,一时不慎就这么双手着地摔了,裤腿蹭破,直接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远处那个前街的距离,大致和二人如今所处的位置距离相隔着快四五百个步数。

这个步数距离,令段鸮这样并无听力障碍的常人,都无法说能听得见那个娃娃在哭。

加之街上吵闹,所以他能看到只是那小孩子在街边空张着嘴,以此从对方的肢体语言来判断他在发出哭声。

所以,背对着前街这一幕的苏州商客也没有意识到,这身后有一个娃娃跌倒了在大哭。

但就在这时,那布庄里头却有个小奴才跑了出来,见娃娃在哭,这小奴才拿起账本册子就卷成了个筒,又握在手中像个喇叭似的对着酒楼上喊了两下,随后又干脆跑了过来,在楼前大喊大叫起来。

这对着这边大喊的两大嗓门。

叫的就是酒楼里老汉的名字,但半个酒楼的人都听到这声音,又吓一跳赶紧都跟着回头去看了。

一瞬间,这小奴才的声音明明很远,却像是离人很近。

而且,随着他跑过来后,声音的传播也越来越大。

这一切,茶水寮中正放下茶杯坐在一边看的段鸮看得分明。

甚至连那娃娃的哭声,小奴才被纸筒扩大的声音,还有这前街之间的步数,都被他看在眼里。

这之后,他却也没再耽误这名苏州商客上路的时间,而是问完这些重要细节,二人别过,他这么起身先走了。

但是当这一天回官府后,已经走完第一轮人证物证的段鸮还是简单地回去又和那头金若云碰了头。

刚好,段鸮人回来时,富察尔济也在。

不仅如此,因这时候都过了饭点,又猜到段鸮今天搞不好在外头吃了,他们俩已经在这儿吃上饭了。

杭州府可以用公费叫饭食来衙门吃,这是衙役们之间常有的,这两个人就心安理得地霸占了两张衙门的公案,将桌子都拼到一块,送了三两个酒菜在这儿吃。

金若云个大胡子这两天办案本就辛苦,就一边拍着膝盖喝酒吃菜,一边吹嘘着自己以往在何处当差时,还被人地方大户请过一顿最好的宴席的事。

“富察,你以前可吃过驼峰r_ou_么!”

其实自己也不大清楚什么驼峰,只想在朋友面前找点谈资,金若云说着还给带着小得意地显摆了一下。

“哟,真没有,小时候家里穷,r_ou_菜都吃的不多,什么是驼峰?好吃吗?”

富察尔济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家伙闻言,还挺来劲地和金若云瞎侃。

“那敢情你可没福气了,听说,只有宫里的娘娘和那帮子达官显贵们才吃,味道好的很,至于驼峰啊,就是那骆驼的脂肪和r_ou_鞍,但好些人都以为这是骆驼下奶的……总之这东西就是好吃,下次兄弟我请你……”

“哦,好,兄弟,你今天这话我可记住了啊。”

一听说有白吃白喝这等好事,富察尔济这没骨气的穷鬼立马就搓搓手给先谢上人家了。

也是这两个家伙翘着腿,在这儿一边吹牛喝酒吃饭食的功夫,富察尔济回头正看到正进来的段鸮,就招呼了下他。

“怎么着,事办的怎么样?”

说话间,方才嘴里还在进行关于‘驼峰’的讨论富察尔济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让段鸮坐下,金若云见状顺口问了句。

“段鸮,你吃了么。”

可没等段鸮说话,有个姓富察的就在一旁接了句。

“他肯定不吃,帅哥都挑食,任性,有个性,没看他身材比你好么。”

这话,直接引起了挑食任性有个性的‘帅哥’本人一定程度的反手已击,奈何有个家伙说完,就和背上长了眼睛了一样错身躲了下。

他俩这一阵打闹,倒也无伤大雅,但见无果后这才肯两个人好好坐下说正事。

可放往常,段鸮确实也不会吃这些他根本‘没胃口’的东西。

但也不知道被有个人刚那么一说,他就给坐下,难得还挺合群地和他们俩一块吃了两口,顺道三人还继续了下方才的话题。

段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驼峰?”

富察尔济;“哦,金若云刚刚说要请我们吃驼峰啊,你没听见啊。”

段鸮:“是么,那我先谢谢了,我也正好没吃过。”

金若云:“…………”

本来只是个随便吹个‘小牛’,没想到富察尔济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家伙,转头就和段鸮两个人合伙开始打算讹上自己。

好在,之后这个‘危险’无比,明显要坑害金若云饷银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

也是这时候,关于自己这一次去调查那寺庙扰民事件,坐下来却没打算先聊公事的段鸮才给出了自己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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