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情况而定吧,我们再在这儿等一等。”
段鸮回答。
二人抱着手一边一个站在窗边等候着时机真正触动地这一刻,有种比肩屹立于整个顺天府之上c,ao纵着一场蜘蛛丝上的迷局博弈和紧张感。
一头是看不见的一团夜色无边的黑暗。
另一头却冥冥之中地跟整个顺天府的安危都维系在了一起。
这和五年前那场改变了许多人命运的顺天之变,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同样的两边不明势力对抗,和一场无名的袭击。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五年前。
富察傅玉和段鸮。
八方尔济,和段玉衡。
还是这个世上两个根本不认识彼此到底是谁的人,但这一次主动权好歹掌握在了一次他们自己的手中,因此,他们绝不可能说对着眼前这一场顺天府的无名计划就轻易地认输。
未时三刻
自内务府口门口的外马道出发。
一行和整个皇城内攒动的百姓人头背道而驰的人马已是悄悄地离开了内务府,往灯市口再一次前去。
和全城老百姓即将见到那一场藏民来访的热闹场合不同。
他们显然是有特别任务在身,而这一场任务,远比这街道上的繁华要来的危险太多,待到一两个擦肩而过后,这些个目光入鹰般的年轻身影已是无影无踪地消失于人潮之中。
街上,马车来往,自东长安大道上堵了半条道。
沿途牌楼茶馆上不少爱看热闹的百姓都热火朝天地想跑到高处,朝底下人指点着诸如巨大而气派的藏族牦牛已到城外,穿戴者如何华丽,红衣黄帽的僧侣们是怎么宝相庄严是的各式稀罕情景。
半刻后,另一头内城太和宫南军机外,数个轿子前有穿着朝服的人影自偏房缓步走出。
听闻老大人已在内城神武门上方等着,不仅如此,他们还听闻天子,与海东青的老板等朝中文武百官都已在最上方的宫墙围观此次藏民访问的巡演。
这是一场大好的供给各方公开表现的机会。
为此,今日一身水晶顶绣白鹇盛装到来,大摇大摆地含笑走在最前面的王掞,夹在中间一脸凝重,身着一身顶绣鸳鸯官服的图里琛,另有在门口时,才敢担忧地往外城某人的所在看了眼的达哈苏。等这数人均在门口着官府上轿,轿夫恭请各位大人上轿。
待朝前倾斜的轿子伴着吆喝声而起,隔着两条红墙外的矿场街道,一众英姿飒爽的銮仪卫的最前方,一身泡钉黄色棉布甲的富察傅恒正骑在马上,神色匆匆地穿街而过准备去往外城。
“驾——”
面容年轻,辫子在身后甩来甩去的年轻人手握住缰绳,口中呵斥着□□的马匹,眼前大道两旁百姓看着寻常热闹,一个个却也并无异常。
但在这一片繁华喧嚣中,却另有一半边的世界,在上演着一出关乎于黑暗世界的y-in谋和追逐。
申时一刻
月亮打在人贴在墙根子的脊背上,脚下碎石子碾过鞋底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背墙的y-in暗民宅后头,依稀有人影在晃动。
远处是一片瓦片房,这一类窑厂大多外头动静颇大,可这地方倒是一入夜却静悄悄的,这么看后头停着一辆蒙着的黑布马车,另有一俩卸了两车石料下来的骡车。
这地方就是袁家庄石灰窑。
当一面抵着墙,身上还带着遂发枪的段鸮和傅玉再一次伴着终于是有一点显露的夜色一起出现时,已换了身打扮混迹于街市平民之中,至于他们的目的地是袁家庄石灰窑一带。
刚刚,在从灯市口一块往前走的这段路上,他们实际也在身后越来越暗下去的天色中,穿过了一片房屋极矮的民宅。
这一带的宅子门户之间挨得很近,如张瓶儿和宝三子形容的那样,就是些供他们这帮人在这烂墙根底下拾些破垃圾的地方。
眼前的一个个屋檐很低,前一段路还有牌楼从二人头顶过去。
后一段路就是连着木头拱桥非得踏着城中桥梁走过了。走过人挨着人莫名有些挤得慌的灯市时,不少灯笼近距离挂在二人面前半寸,还有手举火把在街边做喷火表演的民间艺人在上一层的拱顶上。
到地儿前,手上已是带着搜查令的他们还以前在这儿附近找了一个饭庄问了两句话。
傅玉和段鸮没问别的,只随口跟人打听打听这石灰窑最近可有什么味飘出来过没有。
那京师小饭庄的细尾巴辫子的老板往常迎来送往,多年来对这袁家庄石灰窑倒也熟悉,一被他俩打听,却也趴在掌柜桌上跟他们小声支着嘴,道出了这么句话。
“哟,这您二位有所不知,这石灰窑里头平常的那一股气味可忒大了。”
“莫说是什么福寿坑,我看这味比那外城佃户家的大粪坑还臭,闻着只让人恶心想吐,我们都躲那地方远远的。”
“而且说来也蹊跷了,这烧石灰窑的作坊给屋顶上盖一个排出味道烟囱也是常有,但人家这自己的烟囱是盖在作坊里的,偏还是倒着的,专门冲底下,拿个东西兜着的,我一伙计还曾经见过他们夜里抬着一个个空的密封大缸走,外头是用铁箍子和浸透了蜡的羊皮封好的,可这空的密封大缸里能有什么呢?”
“这缸里莫不是装了些常人看不见的‘宝贝’,倒真是一桩天下的奇闻了。”
这话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
专门倒着收集排出物体的室内烟囱。
专门派人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