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三十有一,面相微白胖,手短肩壮,是个平常总出门在外,有行凶可能的粗实力气人。

他家中已娶妻生子,听说还有一母亲。

按照他的供词,那一夜,他是约在荒j-i之时的一刻后出现在城门下的。

当时他和守卫远远说了自己前两天去往邻县忙些陈茶叶的事,还曾明说明日一早就是母亲生辰要赶回家去。

但因宵禁已过,所以最终他也没能进城。

就因为这个他错过了他母亲的寿辰,如今说起这事来,他也是忍不住大道委屈,只这样哆哆嗦嗦开口道,

“这,这……官差老爷,侦探先生,这真是冤枉啊,本人一介草民,是绝不可能做出此等杀人毁尸之事!”

“莫要先急着喊冤,你且细细道来,为何说自己冤枉。”

拍了拍这衙门审讯室中的桌子,这马捕快也皱眉细问了一句。

“是是,因那夜我就是从临县赶回来的,当时我那母亲急着过寿,草民为了这事连赶了一夜的路,脚上水泡破了一脚板,至今还是未好,您二位要是不信,可去邻县城陈茶庄园问我中元节午时在哪儿,再找处州府那医馆挑水泡的师傅问问我隔日有没有去过那里拿药……”

杨青炳这话回答却也仔细完美。

卖货郎在各地做惯了买卖,日常在外就也什么人都认识,寻得到人证和物证,但陈茶庄园主和医馆师傅原是他的相识,各种供词还有待细究。

只是按照案发时需携带尸体这一点,他这时常要拉车四处卖货,所以极容易藏尸的嫌疑也就不小了。

也是这个功夫,富察尔济倒也没急着论断他到底是否有动机杀人,而是另外示意马自修先把第二个嫌疑人也跟着叫了进来。

这第二个是四年前发妻死后,便来到处州府一人开了个路边街市,与人做些书画买卖的傅孙先。

和杨青炳不同,傅孙先今年三十有七,穿这身短褂子就来了。

他这貌相瘦而带些文人气,看着脾气斯文有礼,也更文弱些,手脚生的虚浮无力,倒像是根本手无缚j-i之力般。

他原就是在城中给人时而画些工笔画的。

那一夜,他同样也是在荒j-i之时前后来到城门的,关于为何会晚归,他给出的说法是,中元节前有人请他去去画扇面画去了。

“画扇面?可有能人替你作证?”

马自修又端着脸十分威武地询问。

“无,无……但我那天画完了带回来装扇骨的扇面均在家中,官差老爷要是不信,可去我家里查看……”

这个供词就和杨青炳一样有待考证。

但傅孙先随后也说,他往日就患有心疾,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日常就要抓药吃药,要做下这杀人命案根本是不可能的。

话说着,这名叫傅孙先的嫌疑人还颤颤巍巍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马自修和富察尔济见这干瘪软弱的书生嘴唇发紫,人中略青。

一双金鱼眼是白的多,黑的少,倒像是却有多年未愈的心疾。

至于第三个叫做龚三,他原是个二十四五,专门在外替人收债的破落户。

听闻在女色之事上,素来行事不要检点,还有过和民妇通j,i,an的前科。

那一夜,他会这么晚回城的原因就是和他人在外厮混,这市井混人一般的东西三句话没说好,便脸红脖子粗地只喊冤枉。

“两位大人,这话原是我不能说的,但那一夜草,草民是与那邻县的一寡妇夜晚约着相看她绣帕子才迟些回来的,我早早要走,那娼妇却偏要留我得,只将我硬生生拖到宵禁才回来,我若是有半分撒谎,犯下这杀人恶事,就要我天打雷劈!”

这三个人,每个人都言之凿凿地说自己从来都不认识张梅初,阮小仪等人。

也不可能在中元节那天杀死她,并将她穿上红睡鞋后才抛尸河沟。

但按照之前富察尔济的推断,那一晚抛尸的凶手也恰恰就在这这三个人当中。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官府那边又另外传来了一个消息。

原来,距离第四个马凤凰被害又被抛尸,是发生在大约七日前。

因为四起红睡鞋凶杀案,基本都发生在处州府的不同县内,所以负责马凤凰这起凶案的衙门一早就有锁定过案发附近的人员情况。

马凤凰被杀。

当时是发生在处州县衙大四通胡同后巷,当夜,有一在友人家喝醉酒的举子碰巧经过那处。

原是远远地听到过一声模模糊糊的惊呼的。

那呼救声听着像个女人,但因举子当时喝的伶仃大醉,只当自己听错了,跌跌撞撞走过去之时,只和一快速跑出去的人碰巧擦肩而过。

那个人,结合时间和地点,推测,极有可能就是在大四通胡同后j,i,an污并杀死马凤凰的真凶。

但因为当时天色极黑,那个人的肩膀还结结实实地撞了他一下。

瞧着周围古怪异常的,所以并没有继续往前走,只赶紧回家的举子事后只觉得慌乱,就也不敢四处乱说。

谁想,女子连环虐杀案发生。

事后,举子又记起了这件事。

因此在案发第七日,他才鼓足勇气去了官府,又把当夜他所见的情形给复述了下。

在那名作为人证的举子的描述中,那凶手约是个身量在七尺三到七尺四之间的男子,面容虽并不完全能清楚,但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酒气,还被他瞥见了三分真颜。

自己如果再有机会来官府见他一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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