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对她的示爱一直是不假辞色的。
但他刚才的表现,完全是对她有情的样子。
她也皱了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假如呢?”
谢毓眉目不动,撇开外人给他贴的标签,他这些年其实是个温和又内敛的人,谢倾莫名想起了九品莲台上端坐的佛。
他静静开口:“是啊,假如呢?”
谢倾说不出话来。
她该说什么?假如真是谢广峦,你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不拦你?
一边是父亲和家庭,一边是爱人,她无法否认,她两方都想保全,但结果就只会是两方都无法保全。
她是必须要舍掉一方的。
她哑口无言。
谢毓的声音里像幽林里低沉的箫音,带着漫山遍野的寂静,在车厢里缓缓漾开:“我试过了,堕落至斯都没让你放弃,我卑劣地在深夜里暗自欢喜,却又发愁,该如何让你放弃。
你该知道,这条路走到底,到底是头破血流还是皆大欢喜,都不是由你我决定。因为你我的选择早已成定局,因也早已经在十几年前种下。
谢倾,我希望你在无法做到双全的时候,至少能保全自己。
所以,放弃吧。
如果真是你的假如,不用你来,我自己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