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睁大了眼睛:“所以他们要……”

李博按住他,声音平静:“我原本想着你留在苏北,和吕铭浩一起,还有吕彦白可以保护你们,可你竟然回来了。小树儿,刘一宝这事,我瞒了几天,怕是再也瞒不住了。”

“吕彦白?”李树冷笑一声,将苏北的遭遇三言两语说了,又说,“爸,这事不至于杀人灭口。你让我去,我能跟他们好好谈。”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他爸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看来吕家也发生了变故。”

莫非爸爸知道什么?

李树刚要发问,冷不防被他爸扣了个氧气罩在脸上。惊慌地吸了两口气后才惊觉,那氧气里掺杂了麻醉成分。他瞪大了眼睛,伸手在李博衣襟上抓了两下,渐渐无力,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简单。”

李博替儿子盖好被子,揉揉他熟睡的脸,拿起手机,打开进入今晨的新闻。

凌晨两点,那位军方的总指挥由于年事已高,重病不治,驾鹤仙逝了。

第96章 第04章

黑暗。

深得根本看不到底。

李树昏昏沉沉地, 只听见耳边纷繁吵闹的声音。

爸!

他想开口叫,可怎么也发出不声音,眼皮沉重无比,如何用力也睁不开。最后他沮丧起来,在梦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声音渐渐远去。他再度陷入黑暗,沉进深不见底的梦中。

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没电了。

“爸!”

他揭开被子坐起来,惊觉这屋子跟起先进入的屋子完全不一样。此前他爸为了给他包扎伤口, 他记得很清楚,带他进入了一间诊室。诊室中间用白帘隔开,外间有桌子椅子,是给医生诊断病人用的, 里间有张床,供不便之需。可眼见这屋子, 面积小了许多,四面空空荡荡,只有靠墙的地方放了张铁架床,再往里, 是一道不足手臂长的门,应该是卫生间。

他没来由地有些发慌。这间屋子,明显是重症病房。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扑到门边,在电子密码锁上输了几次密码, 均被提示错误,又拿出自己的许可证,使劲按在感应区。

“程序错误。”冰冷的女音机械地说道。

“f**k!”李树气极败坏地扔掉许可证,踢了两下门,又喊了几声爸。

没人回应他,四周静得出奇。

他绕到床边,看见床腿上绑着姓名牌:“刘一宝”。

究竟怎么回事?刘一宝已经死了呀!

他在屋内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又转去卫生间,终于发现一根绣迹斑斑的水管,用脚使劲踹了几下,将水管最脆弱的地方折弯,然后使劲往上提。

砰!

水管应声而断,浑浊的、充斥着消毒味道的水喷ji-an出来,淋了他满身满脸。

他顾不得擦,抓起断裂的水管就冲回门边,一下一下狠狠往门上的玻璃砸。当初为安全起见,病房安装的都是五厘米厚的钢化玻璃,相当于好几层汽车挡风玻璃。他每一下砸下去,都感觉到手腕震得发麻,好像血管都要断开。

“来人啊!爸!”

奇怪的是,往日如若发生这样的动静,警报早就响了。而此时四周竟然寂静无声,别说是警报,就连打扫卫生的保洁大爷也不知溜去哪儿摸鱼了。

李树连着砸了二十来下,终于砸出一道裂痕,他丢了水管,后退几步,借着冲击力,一脚将门踢破。

走廊里空空荡荡。原本员工就少,此时更是连人影都看不到。头顶上白花花的灯光晃得他有些头晕,他正四下环顾,突然从对面的房间传出咚的一声脆响。

他寻声望去。

张晓雅!

张晓雅趴在门上,目光诡异地瞪着他。

“李树,你放我出去。”

李树隐约听见她说。

她只是脑子被花吃了,却没有疯,神志还算正常,加上接受了治疗,条理还算清楚,只是眼里流露出的恐惧多过一切。

“你爸被人抓走了。”她一字一句地,“我有预感,出大事了。”

李树的脑子嗡地就炸开了。他再顾不得张晓雅,飞快地往电梯方向跑。电梯停在负二楼,慢悠悠地往上升,他等不及,转身从楼梯下去。满脑子都是张晓雅那句话,李博被抓走了!被谁?军方吗?如果只是研究失败的话,军方犯不着抓人,最多是问责,他爸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啊。

张晓雅说,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了?

他飞快地跑,只听见自己咚咚的脚步声。

突然,腰被人撞了一下,他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撞他的人拼命压制着他,手肘抵着他的脖子,低低地吼叫道:“你不能出去!”

李树用眼睛的余光看过去,是那个保洁的大爷!

“放开我!”他的瞳孔蓦地缩紧,四肢用力挣扎。

保洁大爷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

“别叫!别叫啊孩子,会没命的!”

没命?为什么?!

李树剧烈地挣扎,很快保安也过来帮忙,两人一个头,一个脚,将他整个儿扛起来,拖进接待处的桌子底下。昨天那个打游戏的妹子也在,现在已经顾不得打游戏了,惊魂未定地蜷在角落发抖。

“出什么事了?”李树尽量压低声音问道。

“军方的人来了。”妹子双目无神地盯着地上的一个点,嘴唇颤抖,像根本没在和李树说话,“不知道谈了什么,他们把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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