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皱了一下眉,迎上九无擎探询深的深沉目光:“煎药的时候,因为听到清儿在哭,我曾离开过一小会儿,这中间是客院一个叫可儿的侍婢替我煎的……”
“东罗……把可儿找来!‘
九无擎眸光一沉,命令着,语气相当的不善。
东罗应声而去,很快神情凝重的折回禀道:
“爷,可儿,死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金凌张了张嘴,错愕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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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死于自己的床上,门是里面上的栓,穿的是单衣,双眼流血,毒发而死。
一个认得可儿的婢女冲了进来,见到这惨状,不由得惊哭了起来:
“可儿可儿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呜呜呜的声音,平添了几分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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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有一股一样的花香。
九无擎亲自查看了一下尸首,直起腰时,吩咐道:“尸身有毒。任何人不得靠近!全出去吧!金儿你也出去!”
众人闻言色变,纷纷退出房来。
金凌有些不情愿,却被九无擎冷冷的一瞥,吞下了嘴里的话,闷闷转身出房。
九无擎没有离开,锐利的目光四下巡视,但见临窗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花瓶,瓶里着几朵开的正艳的四月瑰。
这花,名又为四月鬼,开出来的花,很艳丽,都能把鬼都能吸引过来,重要的是这花种在园子里,他原是想拿来克制自己的蛊虫——这种花本身没有毒,但若遇到了七彩毒蜈蜙,就会形成无色无味的剧毒,他曾用这两种药材给自己下过毒,所以很清楚其中的药。
那个婢女必是碰过那七彩毒蜈蜙,又过四月瑰,加之长年嗅了这花香,才会稀里糊涂死了去。
他再度瞟了一眼床上少女那惨淡的死人脸,缓缓走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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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慈,岑东,苳儿,一行众人,带着自己的婢女,静静的守着,惊疑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金凌身上。经此一事,她的嫌疑似乎可以确立无误了。
金凌视而不见,沉思着。
“爷,可发现什么?”
慈见男人出来,关切的问着,引来所有人的翘首相视
九无擎不答,细细思量罢,对东罗说:“去药房查查看,七彩毒蜈蚣可有少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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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东罗带着绮姑姑和一个青衣老婆子走了来,先行礼,九无擎挥挥手问:
“可少了?”
答话提绮姑姑,道:“少了!七彩毒蜈蜙今儿个确实领用了一味?”
“谁领用的?”
慈以当家主姿态问的这话。
“是可儿过来领的,拿的是爷的令牌,那令牌是爷送给金主子自由出入公子府的那一块。具体取了去有什么用,可儿没说,这事儿,姑姑也见着了!老婆子也不敢多问!”
那老婆子恭敬的答禀着。
绮姑姑立即应下话去:“的确如此!”
所有证词都指向了金凌。
金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众口可铄金,在场的人,看向她的眼神立即带进了异样的颜色。
“金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绮姑姑目光咄咄的逼人的了过来:“爷待你如此偏爱,你还有什么不满,竟公然在清儿小姐的救命汤药里下毒,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此毒手,你的心肠是不是也太恶毒了一些……”
这语气,完全已经将她当作凶手来看了。
金凌气极而笑:
“对,我是让可儿带着爷的令牌去那药库另外拿过一味药,但不是这七彩毒蜈蜙,只是一种寻常草药罢了。就是那味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黄苓。”
“姑娘这是在狡辩,黄苓是来支取了,可是这毒蜈蜙也是你让可儿要的。这事,你赖不掉!”
绮姑姑说的斩定截铁,目光冷厉:“真没想到你会如此蛇蝎心肠!”
九无擎沉默了一下,安静的看向金凌,眼色越发的冷了:“金儿,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金凌一楞,别人不信她也便罢了,难道他也怀疑起她来了么?
“我没有要过七彩毒蜈蚣!”
她忍不住辩了一句。
问题是现在不仅记档拿了,而且还出了人命了,最最紧要的是
:唯一可以证其清白的证人死翘了——如今这情形,可称为:死无对证。
金凌郁闷之极的追加一句:“再说,我为什么要害清儿……我疼她都来不及呢……”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看你平常憨憨然然的样子,害起人命起来,还真是一点都含糊!”
绮姑姑不紧不慢的喝断了她的辩解,转头看向九无擎,跪下道:
“爷,这种家风绝不可以开了先例……想十几年前,琮王爷宠信一个舞姬,包庇其弑子之责,后琮王府无子嗣而出,皆夭折于妻妾之手,好好一个琮王府最终末落,今日,这金主子竟敢效法前人,怎生了得,必须杀一儆百,否则家无宁日……”
这话,铿锵有力。
九无擎斜目以视,银色面色冰冷无情,眼神深不可测,谁都不能揣测此人现在到底在思量着什么。
好一会儿后,他才高深莫测的反问一句:
“好一个杀一儆百!绮姑姑,我倒想问问您该怎么杀,又该怎么儆法吗?您别忘了了,金儿肚子里尚怀着我的孩子……而且,本公子以为,这事栽赃的可能较大……”
“爷,皇子犯法,和庶民同罪,金儿虽然怀着身子,但您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