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呢,这个善用梨花针打道的人,却是一个心思狡猾的角色。
这样一个人,凭着她的聪明才智,断断不可能做一些徒劳无益的蠢事。
他本该想到这一点的,是她发起攻势的速度太快,等到发现异样的时候,第三波梨花针有两枚已穿过了他的防线,扎到了他里。
他并不是第一次被扎,以前,他和她喂招也曾在这梨花针上吃过亏——一稍一分神,就容易吃上几枚,会痛,但只要将其逼出也就没事了。
第一第二波的梨花针都没有问题,这期间,有过一枚擦破了他手背上的皮,但第三波,出事了。
她在上头抹了什么东西。
扎中那一刻,身体上的感觉,就速迅被麻痹,手指的灵活度倾刻间被瓦解,动作那么一迟钝,第四波银针眨眼而至,极准的封住了他的道。
偷袭成功。
金凌拍拍手,扯皮一笑,素衣傲立,气势凛然:
“凤王,有用没用,那得等试过才知道。
“凡事只有尝试,才能得出结论。哪怕明知会失败。
“这世上,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很多时候,人会因为害怕失败,连拼的勇气都丧失了。
“是啊,你对我的梨花针是很了解,因此,你会自信满满的认为这针对你没有作用。
“可你却忽视了我有可能会改变习惯,设下埋伏,等的就你这一刻的轻率心理。
“怎么样,没有知觉的滋味如何?”
凤烈不得不说她对他的心理拿捏的很到位,想动手指,发现已经彻底成了石头——毫无知觉。
远处,有他的心腹,可他连发出声音的力量都没有了,而刚刚那一幕,发生的又是那么的快,广良他们虽有看到他们交手,可因为这种过招嘎然而止,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当事人之间的嘻闹。
这是有先例的。
以前的时候,公子青便常和凤烈过招,他们已经看惯不怪。最最主要的是,他们是放她进来的,知道这个美的惊人的女子正是曾经那位得到凤王信任的公子青,在这种情况下,谁能认为堂堂凤王会在两个回合之间,就叫人拿下了呢!
“逐子,请凤王上马,我们回了!”
他们的马就在不远处的松树底下优哉游哉的吃草——据严五说,那是浏河据点上的老大最最宝贝的马,可日行千里。
这马,乖的不得了,只要吹一记为它们量身制定的口哨,便是隔了数里路,也能疾奔而来。
逐子看到主子轻轻松松就把凤王搞定,一边走过来,一边吹响哨子,两匹宝驹听得召唤,鬃毛一抖,飞驰过来。
金凌跳上马背,引头跑于前,逐子拎着凤烈跨上马,跟于其后。
垅沟的尽头,凤烈的人终于感觉到了异样,大声嚷嚷起来:
“截住她,截住她。这人使诈捉了爷……”
一个个飞也似的围了过来。
她二话没说,撒出一把银针。
那些人哪是她的对手,几个不中用的当场中针倒地,几个功夫好的,惊骇的避让,幸保无事,但等他们回过神来,两骑三人已从他们眼皮底下溜了过去!
速度之快便如疾风窜过,很快就将那些窝囊废撇在了身后,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出得绿树绕道的村口,树影婆娑中,忽然出现数道了人影,藏于树荫之后,“嘣”的一声,弹起一带着无数细细弯刀的铁锁,绊住了马腿。
但听得马儿嘶的惨叫一声,前蹄因为强劲的冲力生生被弯刀拉断,顿时马血飞溅。
马身向前冲去时,坐在上面的金凌惊呼一声摔了出去。
中途,她借力而起,步履凌乱的才定住身形,头顶上,便有一张细链铁丝网盖下来了。
她本能的想掏寒鲛剑挥斩,一,才发现,剑没了,转身看,一阵银光耀眼,闪闪发光的短刃刚从怀里掉下,正躺在离自己不到两步远的地方。
才想将剑捞回来,却已来不及,网已盖上身,想避,无处避。滚地一翻,刚将剑抓在手上,人便被兜住,数把长剑刺来,纷纷架到了她脖子上。
她被掳住。
不能动,也不敢动——
稍稍一动,便是身首异处。
心情一沉,金凌转头看逐子,发现他的情况比自己还好,没有被网住,那些人急于救凤烈,也不曾追堵,他顺利的逃脱。
金凌心头刚刚松了一口气,下一刻,脖颈间一麻,人便失去了意识,缓缓往地上倒去。
“主子!”
逐子惊急的叫了一声,想上去救,却有七八个东荻顶级杀手窜了出去。
他情知拼掉命也救不回金凌,此时此刻,自不能硬碰硬,恨恨的一扫视,迅速撤离,去寻援手。
数个杀手分出四人急追而去。
这一幕,发生的同样很快。
同一时间,一个兰衣女子婷婷袅袅的来到了凤烈跟前,头上戴着帷帽,待站定,既娇又厉的呵斥声响了起来:
“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对这个女人掉以轻心,你怎么就是把兰姨的话当作耳边风?这番兰姨若是来迟一步,你就是成了她手上的筹码,你知不知道?”
凤烈默不作声,瞟了一眼前方倒于青青草地上的美丽女子,想说话,却,又什么也说不得。
“来人,将这祸水送进鍄京城去。”
“是!”
凤烈急的脸色一沉,眼露焦虑之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兰姨的死士将金凌扔进马车,驮着她飞快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