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她可能是为了报复我爸所以出书声称我不是杨家子孙,但我不甘心啊,努力了这么多年,在一个以血统和亲缘关系挂帅的统财团里竟还是连屁也不值一个想到那本几乎让殷宽与他翻脸的鲜周刊,其实他比殷宽知道更多,所以坦然。
太上皇放出指定接班人的风声本在试探,鲜周刊大约便是他那些沉不住气的叔伯堂表们搞的,他没必要与人起舞。
“不会的”路小冉握来,“他们只能打击你,没办法打败你这么多年你不是都撑过来了吗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啊”紧紧,真心真意将气力波给他。
“相信你”
“对啊”笑着,小脸深深埋进他肩颊。“我在还不知道你就是杨泽的时候就相信你了,一直一直到现在幄”
“小冉”
杨泽转身,另一只手感动轻抚她隐隐潮红的耳颊,他知道她想告诉他的
姓名或身分只是一个社会上方便行事的名号,倘若有朝一日远丰真的容不下他,也不过就印证了那群端靠祖荫的杨家人的确冥顽不灵缺乏眼光。世界如此浩瀚宽广,他该相信自己有能力挣出另一片天
“晤,有句话我十一年前就想说了”他主动贴近,柔柔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认识你真好”
“彼此彼此”她的吻落在他的下颌上。
六点二十一分,晴空万里,夜气尽散。
窗帘再也遮不住屋外的光,连翻飞吹来的晨风都透着稍稍燥意。
轻灵起身,路小冉关了落地窗,小心维持一室幽暗,摸黑找到冷气遥控,调了适当温度,杨泽难得沉睡,她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然后,蹑手蹑脚走进厨房,她将昨晚就预先备好的咸稀饭温进电锅,几碟爽口配菜搁在冰箱打开便能看见的地方
剩下三分钟,路小冉仰头看着几个小时前最后和杨泽一起清醒欣赏的室内银河。
那是外人所不知道杨泽孩子气的一面,除了坚持一览无遗可以尽情翻滚跑跳的地板,他将自己的天花板按着夏夜星图全部动上亮度不一的萤光贴纸。
“哇”初见那刻她脱口而出第一句话是:“你该把墙壁也漆成大海和沙滩的,那就更像垦丁了”
“你怎么知道我本来就打算下次休假来动手的”杨泽惊奇。
“真的”她兴奋地,垦丁是他们当年因为遭人阻断而没去成的最后一站。“你什么时候休假我来帮忙”
杨泽没回答,只静静看着她。
一会儿,路小冉自己也察觉了,姑且不论以杨泽今时今日的身分地位要完全休假有多困难;再说她马上就要跟着朱拍恺飞去英国了,又怎能来凑热闹
好半晌,空间里只有窗外虫卿风铃以及两人平躺地面的沉沉呼吸。
“小冉,朱先生对你这么好,你一定会幸福的”他由衷欣慰。
“这么好吗”她失笑。“说实话我不知道。”
“你不爱他”杨泽的声音有些颤抖,转身看她。
轻摇头。分不清是否定或者思索间的那种摇法。
“小冉那是你准备要嫁的人耶”焦急着,分不清是兄长朋友或者一个男人对他心仪女人深切关注的保护想法。“其他事情还可以边找边看,唯独这件可能影响终生的决定,你可得好好想清楚呐”
“我就是不知道嘛”轻咬唇瓣:“这些年朱柏恺真的对我很好很好,甚至你知道吗和你一样,他为了要让我去垦丁,大四那年居然还计划促成他们系上和我们班上合办毕业旅行”
杨泽想起路小冉以前说过,因为母亲是车祸意外导致难产过世,路靖平从小到大便坚持不许她参加任何需要搭乘交通工具的旅行活动。
所以那年他才会兴起带她出门游玩一次的念头,也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
“可是,当他连忙了几个月,终于什么事都安排妥当,连我爸都难得同意的时候,”路小冉便咽,更是内疚作崇:“我生病了最后还是没去成”
“这和我们之前的有何关系”杨泽糊涂了。“生病是意外啊”
“你还不明白吗”静静在黑暗中落泪一个流淌,顺着颈子缓缓滑下颈项的除了体内水分,还有已经来不及回收的心。“是装的,我根本没病”
“为什么”可杨泽借懂,执意逼问。“他特意为你安排,你还呼小冉”声音骤断于一声惊隐,空气瞬时间结。
因为路小冉忽然翻趴在他身,以耳贴心以掌伏胸,紊乱急促的呼吸就吹在杨泽光裸的脖颈上,美好成熟的女体则透过两人单薄的夏衫感觉清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垦丁是要跟你一块儿去的。”羞吐幽思,她心音激跳。
“小冉,别这样,你已经长大了”无奈倒抽。杨泽不敢稍动。
他努力想像自己是一具僵尸,硬邦邦直挺挺地仰着。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所以你也不能老把我当小孩看”羞臊满身,路小冉也执意摩挲,她的吻仓皇让杨泽躲去,一双小手则慌不择径怯生生在杨泽几乎无法自控的肢干间继给挪移。
晤,她是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啊她不在乎
随便阿泽怎么想她都行,她不想再等十一年只为见他一面说声“好久不见了”“你好吗”“我很好”之类的无关痛痒客客气气,她的人生已经过了四分之一个世纪,但能像现在这样真正理解自己想望又能义无反顾执意追求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