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躺在破炕上,窗户碎了个大洞,一阵阵冷风倒灌而进,原来刚才做了个怪梦。

清冷的风把我吹清醒了,我提鼻子一闻,屋子里有股怪味。

这时,屋门一下撞开,王老头跌跌撞撞闯了进来。他脸色蜡黄,显得非常痛苦,勉强说了一声:“煤气泄漏……一,一氧化碳中毒……”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感觉全身绵软,头疼得厉害,就像宿醉之后,看什么都是双影的。想起刚才梦中那一幕幕的怪诞离奇,明白过来,肯定是一氧化碳中毒后看到的濒死幻象。

我勉强从床上坐起来:“王大爷,幸亏你喊了一声‘砸窗’,要不然我非闷死在屋里。”

他把我扶下床,来到破碎的窗前。我大口吸着外面的冷空气,身上那股不舒服化解了不少,脑子清醒许多。

王老头苦笑:“我自己刚才都快闷死了,哪有心情叫你。”

他这么一说,我回想刚才那救命的一声,有点心惊肉跳,听声音很像是解铃的。

☆、第十三章杀人计划

我和王老头劫后余生,我們把房间窗户全部打开,浓郁的煤气味渐渐飘散。我嗓子干渴得厉害。想抽烟,可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见明火。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后怕,我一股火窜出来,埋怨王老头:“你不是玩炉子都玩多少年了吗,怎么還会出现这种事情?”

王老头脸色很差,披了军大衣,拿着火钩子,检查每一處烟道。他打开炉子仔细查看,火已经熄了。他把手伸进去捻着黑炭碎末出来,放在鼻子下闻闻,似乎若有所悟。然后跑到楼上,不知他在捣鼓什么。

时间不长,王老头走下來,阴沉着脸,坐在那里半晌不语。

我问怎么了,王老头说:“二楼的主要烟道被一大团报纸塞住了,一氧化碳出不去。管道有漏缝,是人为破坏的痕迹,導致有毒气体倒灌进屋裏。”

我吃惊地说:“有人想谋杀我们?”

王老头点点头:“炉子里的煤炭是被水浇灭的。生出有毒气体被有意引到屋里,有人不希望我们活着。”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香疤。

此时已经快凌晨五点了,正是最黑暗的时候,外面寒风呼啸。呜呜吹着。我披着棉袄,坐在冷冷的椅子上。王老头脸色阴郁坐在对面,我们无言以对。

好半天,他站起来,来到门前查看。他叹口气:“这个人做的很干净。没有溜门撬锁的痕迹,悄无声就钻了进来,居然连我都着了道。”

他叹口气说道:“小罗,你知道吗,我的闺女和女婿,还有小外孙就是被煤烟熏死的。”

我大吃一惊。

王老头阴郁地说:“煤气公司改表,维修失误,导致煤烟泄漏,我闺女一家三口,全都闷死在新房里。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就过不来了,床上重病三个月,恨不得自己也死了。师祖给我算命的时候,就说我命里占个孤字,可没想到命运会这么惨烈!我找煤气公司打官司,根本没有用,人家财大气粗又是官面的人。后来把我逼的实在没招,违背了江湖道的原则,布法阵弄残了煤气公司的总经理。”

他的语气异常冰冷,我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王老头朝门外吐了口痰:“我如果知道这是谁干的,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我一个孤老头子,居然还有人惦记想害我。小罗不好意思啊,连累到了你。”

我想起昨晚关于骷髅脸和解铃的离奇怪梦,便对王老头说了一遍。王老头皱着眉沉思:“你的意思是,害我们的人就是害大学生的人?他来找我们灭口了?”

“对。就是那个‘纹着骷髅的可怕男人’。”我说。

王老头看看炉子,琢磨:“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那个男人有这么大本事?知道我们在调查他,然后马不停蹄就找到这里,用煤气熏死我们?这人出没无踪,神出鬼没?我在隆城呆几十年了,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真不是一般人。”

我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王老头说得对,我们的行踪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就算那男人神通广大,我们一招鬼他马上就能通灵知晓,可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在水库对岸,并且还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安排出如此巧妙的煤气熏人计划。

如果我和王老头熏死了,肯定是无头悬案,荒山野岭人迹罕至,警察想查都没处查去。

短短时间里设计出这个杀人计划,就像事先已经知道了王老头的生活习惯,非常了解烟道走向,因地制宜进行周密地设计,绝对不是灵机一动。

我和王老头谁也没说话,这老头也挺精明,多少年的老江湖,必然也想到了这些问题。屋子里煤气味散得差不多,天光已亮。王老头到厨房里煮了一锅水,味道很浓郁像是什么中药。王老头告诉我,他经常进山采摘草药,这些都是自己配的。这种草绝对解毒,喝了有益无害。

我喝了之后,全身暖洋洋,果然状态好了很多。我和他正聊着,远远传来脚步声。我们都有点神经质了,互相看看。脚步声渐近,大门推开,从外面进来个人。

正是林法光。这小个子换了件登山冲锋衣,里面鼓鼓囊囊穿了不少衣服,他兴冲冲推开门,一下看到我们,神情有些惊愕,眨眨眼说:“今天进山,你们吃没吃早饭?”

“正在吃,你也来点?”王老头问。

“我在家吃了两个鸡蛋。”林法光说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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