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须臾,终敲了敲桌前竹椅,示意他坐下:“说说。”

“嗯?”

云濯不明所以:“说什么说说?”

司徒凛道:“说说你这忽然出现在林里,先变狼又变人的,都怎么回事?”

“这,我还真不怎么能说清……”

自知瞒不住,云濯从善如流,坐下来和那人四目相对:“我呢,人还在y-in界打盹儿,隐汐姑姑就忽然让我顶着别人的尸首,‘哐当’,还了魂了。”

“隐汐姑姑?”

司徒凛望着他,眼露疑色。

云濯继续解释:“唉,那就这么说……段昭英这道士你知道吧?他最近为了查他师兄的案子要来找你,结果九淼还没到,倒在那林子里被人伏击。这壳子的原主为护他而死,姑姑便让我回来护着那道士,直到查清真相。”

司徒凛若有所思地望向他:“所以,那你是……”

于是云濯又是一叹:“所以,那我这稀里糊涂的,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先来找你,再等那道士追到九淼,一道行动呗!”

“原是这样。”

各方因果终于捋顺,司徒凛点头表示理解:“清洛道长这一番事自数年前便挺骇人听闻,我倒也算有所耳闻。”

可不消片刻,又半玩笑般挑眉一笑:“可云濯啊云濯,你这番经历委实稀奇,口说无凭,我要如何信得?”

云濯咂咂舌,不假思索:“嘿,你这人,刚刚不是还嫌我不把你当兄弟来着?怎的这下又不信我了?”

语罢,沉吟少顷,他又想起什么般一拍脑门,顺势解开本就半散不散没穿好的上衣,起身上前两步,将后腰那块印记往人脸上凑。

“得,不信是吧?那您就瞧瞧,瞧仔细了!”

云濯理直气壮一哼哼:“这,是姑姑给我这壳子上烙的印子。动用您那玲珑心思想想,若非还魂交易所致,一般人也不会搁这处长个竹叶形的疤吧!”

一时戏言却被当真,司徒凛轻嗤一声,看着那疤眯眼不语。

岂知,未及再动作时,身后忽传来“吱呀”一声响,似是竹门被人推了开,闯来个不速之客。

“师兄师兄!我来看看咱们收养的那只白狼伤势怎么样了!”

门外凌薰未及试探便推门而入,就着莽撞劲儿三两步冲进里屋,偏正好瞧见了这一番光景。

——自家师兄正坐在椅上若有所思,面上神色玩味不明,略带调笑之意。而其面前正有一清瘦青年半裸着身子,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气鼓鼓将后腰往他脸上贴。

更甚,这青年身上还留着些半好未好的暧昧伤疤,白花花的腰上更存着块显眼红印,无异于雪上加霜。

这动作,这神态,这情境,实在是分外引人遐想,真真是怎么看怎么耐人寻味……

凌薰一时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幅“香艳画面”,嘴唇开开合合,不知作何言辞:“这,你们?”

室内气氛尴尬非常,可未及当事二人反应过来再作言语,那小少年已激灵一抖,先行恢复理智,转着脑袋瓜开始自行思量。

——九淼门风开放,自家师兄却俞二十五岁不曾娶妻生子,亦不曾惹上谁家姑娘fēng_liú债……

难道是因为,其实人家好这口儿?

囫囵捋顺了看似正确的逻辑,没顾上瞧那屋内脸色黑沉的俩人,凌薰自鸣得意,顿时灵犀乍现,忽感幡然顿悟。

他眼神泛出光,旋即一拍手,字字顿顿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师兄,原来你是个断袖啊!”

第六章 来客

半月之后,新任掌门是个断袖,还于某夜同个狼妖变的清秀男子一夜fēng_liú的谣言,迅速在九淼弟子间炸了锅。

而究其火借风势,迅速传开之原因,则是一笔名为“蜀中薰风”的作者,在短短数周时间之内,以自己所见寥寥片段为原型,写出了一系列名为《九淼旖旎情》的nuè_liàn话本。

此话本主要讲述一位x_i,ng子乖张的掌门,y-in差阳错于林中救下了一只小白狼,白狼知恩图报化为人形,却被有断袖之癖的掌门吃干抹净。岂知外是人妖殊途,内有误会渐生,一人一狼彼此不识真心,y-in差阳错nuè_liàn无终,恩怨情仇不知何解,最终又在百转千回中破镜重圆。

此文情节恶俗,语言露骨,更不乏大量有伤风化之片段,按说并不该一炮而红。但因作者笔力瑰丽,故事狗血非常,甜得深入骨髓,虐得畅快淋漓,仍引来大量九淼弟子共蜀中青年男女之追捧,一时走了狗屎运般在锦中销售一空,热门程度稳居榜单第一。

而今日,闲幽斋外的湖边凉亭附近,两位“当事原型”正坐于水边回廊中,捧着最新的一本《九淼旖旎情》翻翻拣拣,神色尴尬,越看越无言。

“什么跟什么!你这师弟究竟是个何方人物?!”

草草看了最新几章,发现那以自己为原型的那人物竟开始嘤嘤呜呜扭扭捏捏,形象崩得一塌糊涂,云濯终于没忍住嗓子眼儿里的火,将书一合,呼啦啦砸得石桌上微尘乱飞:“那天八字不着一撇的天大误会,怎就能被他编排成这样?!编排就编排吧,这都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司徒凛淡定地捡起那话本,似早已习惯此类事:“小薰一向想象力丰富,而且自小到大心思从未放在武学上,不然他一介掌门之子,这魔尊也轮不到我当,你还是稍安毋躁吧。”

“别说了,还稍安勿躁呢!”

云濯泄气似的垂头往下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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