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似乎是种本能,白若却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尤其是在俞南易面前。
他步子走的平稳,木子笑便先一步跳出去,进到那义庄里面去。
碎了大半个身子的佛像布满灰尘,空荡的地面上是十几个破旧的木棺材,木子笑轻巧的跳过几个棺材,站在其中两口棺材前:“你们快来看。”
“师兄快走。”
俞南易仔细看着白若越走越慢,饶有兴致的上前牵起这人的手,强制性拉着他往前走。
白若快速的眨几下眼,一时间竟然没想起来挣开,只是抿着唇低头跟着。
俞南易眼底涌起几分讶异,手指微动,白若这才反应过来,嫌恶的抽回手,越过他走到木子笑身边往棺材里面看。
奇怪的是,他虽然怕鬼,却是不怕尸体的,可绕是不怕,在他看到这尸体时也微微有些惊讶。
棺材里的尸体全身焦黑,又发着溃烂的浓水,连着几个棺材里的尸体都是如此,幸好这时天气不热,不然这会儿这义庄定然臭气连天。
不过即便是天冷,凑近时的味道也难闻的很。
木子笑倒是习惯,对着尸体毫无顾忌,直接隔着块手帕下手翻看:“这些人都是近几天死的,一天一个,这里只有两具个没确认身份的,其他的都被家属领回去了。”
俞南易捂住了口鼻:“没人报官?”
木子笑靠在了棺材旁,也不嫌弃脏:“自然报了,可这种事衙门也管不了,县衙只说会上报解决,就将尸体放到义庄了,除了这两个,还有五具尸体,所以大家现在都在议论,说富川县闹妖怪。”
白若松了口气,不是鬼就无妨。
俞南易轻笑一声:“很多情况都能将尸体变成这幅样子,妖怪可以,修士可以,鬼也可以。”
这人偏生又在这地方提起鬼来,白若恨不得回头打他两拳,只能缓声道:“线索太少,既然刚死没几天,魂魄能召回来吗?”
木子笑看向他摇头:“我试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连半个影子都没有。”
白若抬眼道:“还得去县衙问问。”
两人也同意他的说法,木子笑点头:“我也只是叫你们先来看看,明天一早,还要去县衙问问。”
白若从那棺材移开了眼:“很晚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吧。”
于是三人又去县里,找了家干净的客栈。
一连在那药泉许多天,白若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要说彻底痊愈也不可能,只不过之前喝着的汤药全都停了,而且最近几天,他已经可以进食些以往不能吃的菜品。
可大概是晚上j-i,ng神高度紧张,白若这会儿躺到了床上,竟觉得胃部又隐隐作痛起来。
实在扰的睡不着,他只能麻烦小二捎来热水,身披外衣坐在床上抱着水杯发呆。
他也不知怎么,自打从那义庄出来,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稳。
关于这个有着太多不科学生物的世界,按说他也早该习惯了,可偏偏对于这件事却无法克制,即便是上一世披着主角壳子也没少被影响。
大概这种事和生理也有关系,换回了自己的身体,他总觉得自己更加敏感了。
燃烧的灯烛映照着房间,安静点的夜晚放大了人体的感官,白若就蜷缩在床上,抱着水杯喝水,温暖似乎能将恐惧消退。
穿越前父母离世的时候,他也是靠着这种温暖过活的,那个空荡冰冷的别墅比这个房间更加骇人,久而久之,白若便生出了失眠的病根。
他就这么坐着大半个时辰,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
这动静不大,竟不太像是人类的重量,灯烛的光折s,he在门上,照出个极度扭曲的影子。
白若冷下眉梢,戒备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胃中的绞痛更甚,他将身体里的灵力调动在指尖,抽出匕首,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有的人对待恐惧事物的方法是逃避,而还有一种人的方法,是将恐惧泯灭在根源。
白若显然是后者。
然而门外的动静只维持了一阵,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白若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近来杀人的东西,思索一阵还是决定不要贸然行动,握着匕首回到了床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数白若起的最晚。
木子笑看着白若便喝着粥便打哈欠,关切的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白若点点头,俞南易看他一眼,勾起唇道:“师兄怕不是一夜没睡。”
两人闻言都惊讶的看向俞南易,木子笑奇怪白若为什么不睡觉,白若心中疑惑的却是他怎么知道。
俞南易扫了白若一眼:“你房间的灯烛一晚上都亮着,我半夜起来时看到的。”
白若一愣:“昨晚外面是你?”
俞南易眼中涌起几分揶揄,玩味的看向他:“你以为呢?”
白若暗暗咬牙,冷笑着开口:“我以为有老鼠。”
两人对视了一阵,刀光暗藏,木子笑看了一阵没敢说话,默默的吃粥。
直到几人出了门,俞南易才靠在白若身边,微微俯身对他耳朵吹了口气。
“原来你怕鬼。”
敏感的部位被捉弄,白若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立刻捂起耳朵远离,也瞬间确定,这人就是存心试探他。
俞南易心情大好的看着某只小狐狸捂着耳朵的样子,心中微软,总有种想要欺负他的yù_wàng。
可惜这人不是什么软萌的小动物,逼急了可是会咬人,他遗憾的移开眼,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