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事上,芃姬就觉得,自己这大皇兄当不起一国天子,明知自己是为国、为天子解忧,他依旧要在皇帝面前讨嫌。
除了占了一个嫡长和有个国公府作后盾,也没别的优势了。
而蒋国公是右相,父皇又打算将法一摆在左相的位置,可想而知圣意如何。怕是这老大的国公府后盾也要不起作用了。
可这却是第一次,有人替她做这种事。因着老大弹劾了自己,便要替自己打回去。
这种陌生的感觉并不坏。
“驸马说的本宫还真想见识见识,老大在嫡长子的位置上待了一辈子,怕是从未有人敢直面叫他吃亏呢。”
法一听出芃姬此时的喜悦,便觉得她做的事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只要能哄得芃姬开心,别说要英王吃瘪,就是要她去刺杀英王,她都愿意。
“殿下这般笑起来,真好看。”
芃姬的脸一僵,“驸马该去准备泉州一行了。”
“没甚好准备的,带着自己的脑袋去就行了。倒是殿下,可是有什么要带的?”
芃姬站起身,脱离她的双手,“自有竹香与菊秋备好一切,本宫想起,今日该去看看若姐儿了,驸马便去忙自己的吧。”她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就不信这法牢酒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要再黏着本宫了,本宫怕自己会再次被你这老狐狸给骗了。
“殿下,臣也一同去吧,原本不还打算着要让若姐儿启蒙的,正好臣这三日均无事,便去给若姐儿当先生吧。”法一其实是不想孩子这般小便学那些无聊的诗书,但现在若姐儿便是她能见到芃姬最好的法子了,只能牺牲一点若姐儿玩乐的时间了。何况自己亲自教养,也可教她玩些别的,免得整日只会跑着追小鸟。还得秉承着贵女风范,不敢大步跑起来追。
她第一次见若姐儿小碎步快步走起来去追那刚出生不久的鸟儿时,还惊了一番,以为这孩子是有什么先天不足,待偷摸了解后,才知晓是这原由。
当时她就趴在屋顶上,可怜着这小孩子。
芃姬还真是没想到,这驸马就这般不懂自己的意思。
到底还是让她跟上了,芃姬只觉得,自己真的快又要信了这人如表面上这般的听话安分。
若姐儿见到父亲母亲便开心的很,哪怕是父亲说要开始教她读书,她也没觉得有甚不好的。
她很喜欢父亲,父亲出现了后,她不仅见到了那么多有趣的事和东西,母亲好似也更喜欢自己了。
她以后再也不用羡慕那些表哥表姐,因为她也有了宠她的父亲母亲。
林嬷嬷是早已替小主子准备好了桌案,就等着禀了芃姬好替自己小主子找先生开蒙。
这下驸马真的来亲自教,她倒是从未想过。
原本因着上回这驸马不声不响的带走了小主子,林嬷嬷心里对这驸马没啥好印象,但见若姐儿那样一个小小的孩子,开心的与她说着这新父亲有多么好,带她见了多少有趣的玩意,林嬷嬷便放下了那点不满。反而期待起来,这法一好歹是状元郎,见了真人后也发觉并不像外面传的那般可怕,长的也是俊俏无双,与她曾经设想的温润如玉的父亲也是能对应上的。
能有状元郎亲自开蒙,自己小主子必定不会比任何人差。
而昨晚公主与驸马那般闹起来,也像是一对有情义的夫妻,这便是大大的好事。公主殿下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夫君,若姐儿也有了一个好父亲,她就算是现在走了,也是有脸去见花妃娘娘了。
法一坐在上首,若姐儿坐在下方,芃姬倒是坐在一旁饮茶。
法一还能感知到这儿还藏着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她知道,是芃姬派来的暗卫,上回从花山回来,芃姬便安排了暗卫护着若姐儿。
这是芃姬还未对她完全放心。
但她丝毫不介意,有暗卫在,对若姐儿的安危来说,总是有好处的。
法一并不像往常夫子那般教学,而是第一课,便教她一句俗语。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芃姬对着上首的法一挑了挑眉,未出言,继续沉下眼仔细听着。
“此话意为,不经历一件事情,便不能增长对这事情的见识。若姐儿听了这话,想到了什么?”
若姐儿认真思索起来,小小的人儿就像是小大人一般,皱起了眉思考。
“若儿想到,此前不告而出行,让家中长辈甚是担忧,以后若儿不管去哪儿,定是要与长辈商量,取得长辈的同意后方可出行。”
法一欣慰的点点头,真不愧是她的女儿,跟她默契的很。
她知道芃姬还是担忧着若姐儿会出些什么事,便想让芃姬明白,现在若姐儿与自己都知晓了,以后不管去哪儿都会与她说一声。
倒是林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怎的驸马爷不教诗书,也不教琴棋,教起了这俗语?
芃姬坐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法一见人一走,便下了座位,牵着若姐儿的手出门,将她带到草丛前,“父亲今日便要交给若儿一项课业,这草丛中会有会叫的蟋蟀,父亲要若儿自己找到一只蟋蟀,并将它养在罐中,好生照看。”后又加了一句,“捉的时候可使下人帮忙,其余皆得自己动手,可能做得到?”
若姐儿好似有些不明白,“若儿将其养起来,是要作何呢?”
“并非有什么目的,只需做到能将蟋蟀养的活泼乱跳,待父亲下次来时便会检查你的课业。”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