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三场了,付杭好像还是没找到什么窍门,而看着站在那里游刃有余的人,付杭问道,“麻烦能教一两手吗?”
何渠晟无奈的笑了笑,走过来摇了摇头,半开玩笑问道,“我想再看看你笑话可以吗?”
“不可以,”付杭沉默了一会儿,一手拿着球杆,样子像是有些怒了,指着他问,“教不教?。”
何渠晟佯装着举手投降的样子道,“教你,教你还不行吗?”
可当付杭几乎被何渠晟包在怀里的时候,付杭就后悔了。
他感觉就像是被何渠晟掣肘一样,动一下都不行,因为无论怎么样,他都免不了和何渠晟触碰,而其中感觉最明显的就是他的背部一直贴着那人的胸腔,这种姿势热得他脸有些发烫。
不仅如此,何渠晟的说话声音似乎就在他的耳畔,吐息声有意无意的扫过他的耳朵,痒痒的。
如果付杭早知道是这种姿势教学,他打死都不会要何渠晟教他,因为这样不自在,也不习惯。
就在付杭想要挣开何渠晟的时候,何渠晟的手机不偏不倚的响了,手机就放在台球桌的角落那里,付杭瞥了眼联系人姓名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划过一丝愁绪。
何渠晟的那通电话是魏沁打的,至于魏沁,那是付杭的嫂子,何渠晟的未婚妻。
算下来,何渠晟和魏沁订婚也有六年了,付杭估摸着可能两人的婚期也快到了,说不准这次老爷子八十大寿就是一个虚礼,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宣布他们两个人的婚期。
当年何渠晟订婚的时候,付杭正和老太太吵架商量着要改修汉语言文学专业,家里佣人和付杭关系又不好,自然没有人告诉他这个消息。以至于干峡吹秸飧鱿息的时候,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就被所谓的爱情一时间冲昏了头脑,割了腕。
何渠晟订婚的消息,用当年付杭的话来说,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时他一无所有,全凭着何渠晟出国之前的一句“等我”在硬撑。
年少的他,不懂得这个世界缺了谁不会死的道理,因为和何渠晟待在一起太久了,面对他的突然离开与背叛,付杭觉得内心不适应也不相信。
于是逃避现实成了最好的选择,割腕了结一生,说得好听点是一腔孤勇,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个为爱迷失自我的二x青年。
可能是因为死过一次,所以当他从医院醒过来看到李衾时,他是一脸的呆滞与空洞,然后他说了一句话,就好像理所当然般的,李衾一巴掌直接狠狠的扇了过来。
那一巴掌把他扇懵了,脸颊上的疼痛与手腕上的绷带合着伙把他拉回了现实,随后病房内能听见的就只有少年的嚎啕大哭。
说来也可笑,付杭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同何渠晟在一起过,如果不是,那他们俩个最多了不起属于一个滚床单的关系,连“炮|友”都算不上,自己到底是为他哭个什么劲?
不过何渠晟当年有一段时间一直对付杭避之不及冷淡得要命,后来上了床之后,又莫名对付杭好了起来。付杭当时也是年轻,没多想,只是后来何渠晟要出国的消息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付杭当时连夜赶到机场,在机场大厅里找到何渠晟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人望着他,笑得很开心,但随后他就进了候机厅,而在他离去之前,留给付杭的只有两个字,“等我”。
可令付杭没想到的是,那两个字,成了他同何渠晟那份感情最后的希望,而在一心一意等着他回来的途中,那份希望却被他同魏沁订婚的消息给杀了个片甲不留。
那时他有时间都会给算着时差给何渠晟打越洋电话,两人每天在电话里总说些有的没的,从来不谈何渠晟的突然出国,也不谈感情,只是付杭不知道为何当何渠晟和自己失联两个月后,自己一步又一步的沦陷后,换来的是那样的结果。
医生曾跟付杭说过,他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又因为发现的晚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才回来,算是他命大。
可是付杭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若只是身体上的伤受得重了些,那心灵上的伤口又该怎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