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看清了他的脸,那是张苍白得发青的脸,眼神空洞y-in森,眼圈下是黑色的y-in影,一副病态的模样,头发的刘海很久没有修过,害羞了眉毛和一半的眼睛,嘴角微微下垂着,像是从来没有笑过。
何萍不禁后退了半步,这个男人让她害怕,不仅仅是长相,更是他身上的气质。
如果要形容出来,那就是下水道的死老鼠般,带着一种腐烂得令人作呕的气质,没有半分生气,那种在笼子里关押太久,只有夜里才会出门的怪物的气质。
他没有因为何萍的失礼而感到恼怒,而且低头看着白菊,轻轻说道:“我懂你……这种失去骨r_ou_血亲的感觉,比从身上挖一块r_ou_出来还让人痛苦。”
何萍望着他,警惕并未减少,但她从他的话里找到了共鸣。是啊,孩子就是从她肚子里掉出来的r_ou_,失去孩子……比挖骨钻心还痛。
男人长长叹了口气:“妈妈死了,只有我为她难过,别人都只是做做样子,虚情假意。”
何萍抱紧了手里的相片,赞同道:“是……都是虚情假意!”
何萍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易玲死后,她变得无比脆弱,一点点的刺激就会让她哭起来。
“凭什么死的只是我们最重要的人?”男人淡淡开口,说出的话让人背后发寒,“凭什么大家都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你看,你孩子救的那个人,连追悼会都没参加,现在也许正和她女朋友吃着日料,有说有笑……”
何萍咬紧了牙。
那男人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他身上的衬衣价值不菲,手表是几十万一块的珍藏款,但即使这一身奢侈品也没办法掩盖住他森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