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立东挠着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说道:“看样子,我得去问问我在文化/部的老同学了,他应该认识总局电影司的人,也许能掌握一点更内部的相关情报。罗铮和很多文化高官维持着良好的关系,章行健依靠的应该就是罗铮的关系网。老谢,你这笔杆子有什么办法?”
“笔杆子任何时候都能当枪杆子使,我认识不少影评文艺作家,应该能形成一定的舆lùn_gōng势。另外你有老同学,我也有,我有个老同学现在就在电影行业里,他自己开了一家电影投资公司,他应该知道一些内部情况,我可以找他打听打听,咨询一下情况再拟定策略。”
“你这面太窄了,我去找新闻媒体的朋友,情报消息这方面的事,可以交给我。”程蓓蓓道,“搜集证据的事,也可以一并做了。”
“我也认识几个导演,可以问他们打听打听。”梁云跟着道。
谢韵之冷汗都下来了,忙道:
“爸、妈、樊叔、程姨,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呀?”
“对方还没做什么呢,咱们……”樊澄也跟着道,她不是不想对付章行健,她只是不想把父母亲全都卷进这场纷争中。结果她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程蓓蓓打断了:
“傻丫头,坏家伙的主意都打到芝芝身上了,你还这么天真?我们当务之急当然是武装自己随时准备反击!他不敢动手是算他惜命,他要是敢动芝芝,定要叫他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这话说得霸气十足,说得樊澄周身毛孔舒张,神清气爽。她从没发现母亲竟是如此的正义凛然,侠气逼人,帅气非常。
樊立东也跟着表态道:“是啊澄澄,你也不想想,这个人若是没有一点盘算,怎么会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上小韵之?我甚至怀疑这家伙早就在觊觎小韵之了,这会儿看小韵之终于火了起来,这才打算先下手为强。罗铮能庇护他这种人渣,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家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娱乐圈尤其如此。”
樊立东不愧是与老美智斗多年的资深外交官,看问题一针见血,说得樊澄真是哑口无言。
谢盛、梁云此时有些动容,说实在的这次谢韵之遇到这个危机,光靠他们老两口的力量还真的不够,还是樊家人力量更强,更有能力做出反击。樊立东和程蓓蓓把谢韵之当自家女儿看待,毫不犹豫就站在了谢韵之身边支持她,让他们非常感动。谢盛感叹道:
“关键时刻,还真是患难见真情。老樊,程姐,大恩不言谢。”
“唉老谢,你说得是什么见外话,咱们是一家人嘛,小韵之的事,就是我们自己家的事。自己家的事哪有不管的。”樊立东笑道。
此言一出,餐桌上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两位母亲相视一眼,又纷纷很有默契地瞪了一眼自家丈夫。两位父亲面色讪讪,随即四位家长四双眼睛全都看向了樊澄和谢韵之,不知为何那眼神中莫名含着一股期待的情绪。
樊澄和谢韵之僵在原地,舌头像是打了结,说不出一个字来。
“唉~6号桌,烤串儿来啦!”此时店家很适时地出现了,端着托盘将梁云之前挑好的烤串呈上桌来。
“吃东西吧……”善解人意的梁云轻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两串烤藕,分别放进了樊澄和谢韵之盘子里。
此时樊澄突然开口了:“爸、妈、谢叔、梁姨,我和韵之已经在一起三个多月了,我们打算……以后在一起好好过完下半辈子。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她这话刚开始说得气势磅礴,决心非凡,结果到最后声音却发起虚来,实在是因为这事儿对她来说太过重要,她没有那么十足的信心。
桌子上再次陷入静谧,四位家长的神色都很微妙,但没有一个人发怒或作出反对的情绪姿态。谢韵之整张脸都烧起来了,将自己的脸庞埋进臂肘,趴在桌上抬不起头来。
天呐阿澄……你怎么这就出柜了,我简直猝不及防啊!谢韵之此时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大概过了几秒钟,梁云噗嗤一声笑出来,道:“确实是早就知道了,行了,吃东西吧。丫头,别趴着,抬起头来,自家父母害什么羞啊。”说着笑然抚了一把谢韵之的长发。
樊澄这时也被自家母亲程蓓蓓薅了一把头发,程蓓蓓只给了她四个字:“好好吃饭!”樊澄内心似乎有什么破开了,一瞬有种想哭的感觉。
对面的樊立东笑着拍了一把谢盛,道:“我赢了。”
“得嘞,等会儿转账给你。”谢盛泄气地望了一眼自家女儿那娇羞的模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第七十九章
3月4日晚间八点,当樊澄驾着车驶入首都市中心的街道时,她内心莫名涌起一股感动的情绪。离家数千公里,奔波十多日,现在终于回家了。她好像找回了一点当年还在读大学时的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开着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随时都能提着包就走。但是如今的这种感觉却又与当年不同,她身上沉重了不少,爱人、亲人、事业,这一切汇聚而成的重担压在了她身上,她自然再也不会是从前那个自由若飞鸟,栓也栓不住的小孩子了。
厦门真是樊澄和谢韵之的福地,她们在那里定情,现在又在那里出柜成功。这趟长达十数日的旅行,不仅解开了樊澄多年的心结,还改善了她和母亲的关系,加深了与谢韵之之间的羁绊,使得她现在周身都充满了喜悦带来的能量。就连来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