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下了电梯,一路来到酒店的停车场,寻到了那辆面包车。蓝依依解锁车子,并拉开了后门,樊澄将谢韵之送入了后座,然后道:
“依依,你开车吗?”
“不,我科目三还没过……”蓝依依欲哭无泪。
樊澄叹息一声,道:“算了,我来开吧。”
蓝依依坐到后座上照顾谢韵之,樊澄上了驾驶座,两三年没开车了,她坐入驾驶座倒是没觉得陌生。系好安全带,打火,踩离合挂挡,带速给油,车子平顺开出,稳稳当当。樊澄这一路开车力求平稳不颠簸,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谢韵之的状态。心里其实已经对谢韵之的身体有了初步的判断:受寒,血管和肌r_ou_收缩引起排血滞涩,阻瘀胞宫,从而诱发剧烈经痛。到了医院,也就挂水,开止痛药,或者做一下x,ue道按摩疏通。对女孩子来说,这种每个月都有的痛苦实在是人生一大磨难。看着谢韵之痛苦,樊澄心口隐隐作痛,她自身没有这样的症状,但却恨不能替她承受。
樊澄一边开着车,一边思索着,或许她该买辆车了。以后若是接送谢韵之,会方便许多。
第二十九章
谢韵之的意识一直很模糊,忽而清晰忽而远离,只隐约记得自己被谁抱起来了,然后就上了车,接着没多久就又被抱下车,之后被放到了某个床榻上,有人在耳畔说话,有冰凉的东西擦在胳膊上,一阵刺痛,四周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身处医院。
等她头脑终于清晰点了,苏醒过来,她感受到自己正靠在谁身上熟睡,手背还隐隐作痛。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输液室的座位内挂水,坐在她身边,被她当做靠枕的人,正是樊澄。但是此时她也垂头闭眼,呼吸悠长,显然是睡着了。而就在樊澄的另一侧,蓝依依也靠在座位里睡得正香。
谢韵之觉得身子飘乎乎的,手脚仿佛都不长在自己身上了,疲软无力,头也晕晕的。但是那种地狱里煎熬般的疼痛已经基本消失了,她总算能舒一口气。她有些没力气支起身子,干脆就这样靠着樊澄不动了。瞄了一眼输液室里的电子钟,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这一夜折腾,不仅谢韵之这个病人痛苦,估计樊澄和蓝依依也相当难熬。
谢韵之j-i,ng神萎靡地发了会儿呆,才发现自己没有挂水的右手正被樊澄握在手心里,暖烘烘的。这热度让人心口像是被熨烫过一般舒适,谢韵之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一时间出了神。
她们……这算是什么呢?谢韵之有些迷茫。女孩子之间的寻常亲密?好像不大对。但是,她们又不是情侣。说起来她和樊澄才认识半个月的时间,不知为何总觉得和她相识很久了。
难道是因为她经常出现在自己面前吗?可是她还和蓝依依朝夕相处呢,怎么就没对蓝依依产生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什么感觉?
见到她就会心中欢喜,见不到她就会莫名想念,喜欢靠近她,喜欢她身上的香气,喜欢她拉自己的手,甚至……幻想过她拥抱自己的感觉。爱听她说话,尤其爱她的嗓音、说话的腔调和语气,爱她身上温文儒雅的气质,只是看着她就会觉得很舒心很安心。
她这是……喜欢上她了吗?
原来她在自己心里,已经不只是偶像了吗?
谢韵之有些迷茫,因为她几乎不曾喜欢上谁。她是开窍相当晚的类型,初高中时,当身边的女孩子都情窦初开,有了自己喜欢的男生时,她只是一味沉迷读书学习,完全对此不感兴趣,学校公认的校草大帅哥追她,她只是觉得厌烦,因为这个家伙老是来s_ao扰她,耽误她看书的时间。但她本身教养极好,又不能发作,只是每次都要和那个男生说一遍: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可是第二天还是会看到他在自己教室外晃悠。
大学时更是沉迷跳舞,身边全是女孩子。她们班就四个男生,每天练舞,这四个男生在女生眼里就好比路边的共享单车,需要时便借用一下,不需要了便扔在一旁。谢韵之也不例外,她学汉唐舞,双人舞和托举的要素还是比较少的,但有时还是需要和男生搭配。那四个男生总是抢着要和她搭档,导致她成了班里女生们的排挤对象。这种排挤并非初高中时期那种幼稚的,明目张胆的排挤,只是谢韵之自此落了单,身边的女生和她都不亲密,只是偶尔聊聊天的点头之交。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名人,经常要外出拍戏,也不在校园里,所以很难有同龄的朋友。
后来大三她受伤遭遇挫折,那段时间大概是心情抑郁又迷茫,她有点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恰逢那时,首舞在选校草校花,她就上了榜,毫无疑问的成了校花。没过多久,那校草被人怂恿着来追她,她竟然也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两个人就约会了两次,她也没体会到自己对那个校草有多么喜欢的感觉。不久后就传她当小三,夺人之爱。再然后,某一日一个学姐在众多女生的簇拥下来找她哭诉,她便和那校草分了手,痛快极了,全然不拖泥带水,仿佛除掉了身上缠绕多时的痼疾。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当真有那么玄乎吗,让这么多人神魂颠倒?这是她当时的想法。她不懂喜欢男生是什么感觉,以为自己是个不懂爱的人。她演了那么多戏,其中也不乏感情戏,确实有导演或演员问过她有没有谈过恋爱,他们说她感情戏演得总是缺点什么,心想她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