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一处厅堂喝了两盏茶水,侯了半个时辰,便被引去了祭神堂。

祭神堂的院子早已站满了人,武学生们穿着统一的皂色窄袖袍,绛色绑腿裤,腰间是黛青束腰,双腿跨列,目不斜视静静负手而立,满院除了蝉鸣,竟无一丝动静。

叶勉和魏昂渊是国子学派来的代表,依礼被请到了堂内,里面站的是兵武监的监丞和掌司们,叶勉二人齐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给堂内之人行了学生礼。

众师只见这两个小人儿齐齐穿着罗袖月白锦袍,掐腰一条宝蓝玉带,上面挂着一应压袍的碧色玉佩香包,眉眼儿一个赛一个的j-i,ng致骄矜,心里哪能不喜欢,向来严肃冷色示人的兵武监监丞都没绷住脸,笑着让他们起身。

两个人随着他们拜完武尊已近午时,引他们来的武司带着他们去兵武监的膳堂用膳。

魏昂渊饶有兴致,道:“我倒是要尝尝看兵武监膳房的手艺,要是学里萃华楼做的那些鬼东西连这些粗人吃的都不如,我回去就揭他们的脸皮!”

只是两人还没进膳堂的门,魏昂渊就有些后悔,一只脚在门槛儿外犹犹豫豫,不知道迈是不迈,看着叶勉满眼难色,“这也太......简单了些。”

叶勉乐得直弯腰,兵武监的膳堂只一层,大得和他们c,ao练的校场似的,地上依旧是打磨锃亮的青石砖,齐齐地摆着黄木方桌椅凳,乍一看倒像他前世上学时的食堂,叶勉看着还挺亲切。

魏昂渊却难以接受,他从小到大脚沾地儿的屋子,哪里不奢华j-i,ng致?对他来说,怕是最简苦的地方就是国子学了,可就连他十分厌弃,三天两头就要吐槽的萃华楼依旧是青毯铺地,锦瓶鲜花,进膳时熏香徐徐袅袅。

叶勉拽着他不情不愿地进了膳堂,带他们的武司唤来了侍童交代了一番,便离开了。

魏昂渊哪来过这种地方,恹恹地随着叶勉坐了下来。

兵武监的菜色倒是不比国子学的膳堂差,俩人用膳刚用到一半,外边散课钟敲响,不一会儿武学生们就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涌了进来。

武学生们皆穿着监里统一的衣裳,如此叶勉和魏昂渊二人便十分惹眼。

膳堂里没有掌教和武司看着,这些人便不复午前那般青松模样,浑身上下都是吊儿郎当的兵.痞气,打量他们二人的眼神也是林林总总,奇奇怪怪,有几个更是不客气地瞪着他们,眼里的恶意收都收不住,却也没哪个真的过来招惹。

魏昂渊满脸不屑,只冷笑了一声便懒怠再看他们一眼,叶勉也神色未变,垂眸淡定地用着眼前的膳菜,心里却在为魏小公子啪啪鼓掌,这家伙装逼找揍的功力又j-i,ng进了呢!

也不知道他们两兄弟今儿能不能囫囵个儿地走出这兵武监。

叶勉这边正心里暗暗吐槽着,眼前一道黑影,叶勉抬眸,只见一个武学生坐在了他对面,身后跟了几个人呼呼啦啦地坐在了他们隔壁桌,却都看着他们笑。

叶勉脸上有些没绷住,看着对面那人一脸懵逼,这人身量看着比李兆还要高壮些,皮肤黝黑,似是被叶勉的表情给逗乐了,仰头笑出一口白牙。

魏昂渊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何事?”

叶勉见四周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朝这边看,心道这人怕是这些武学生里面领头的,只是不知来意是善是恶,遂也问他:“有事儿?”

那人瞪了他气道:“叫哥!”说完转头召了两个侍童过来吩咐两句,才翘起二郎腿,闲散地往椅背上一靠,看着他们道:“和你们一道用个饭,瞧你俩吓得兔子样。”

魏昂渊脸上薄怒,意欲发作,叶勉抢在他前头脆生生地叫了声,“哥哥。”

那人乐得眉毛都飞了起来,跟着他进来坐在他们隔壁桌那几个也哈哈笑出声来,纷纷起哄,“这边也是哥哥!”

另一人乐道:“勤哥儿知道定是要气恼了。”

叶勉挑眉,见他们提姜北勤,刚悬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

那人见叶勉明显神色一松,又乐了一通,嘲笑道:“紧张些什么,这里还能有人把你俩怎么着不成?”说完朝魏昂渊一扬下巴,又道:“你爹昨儿个请我们监丞喝了一盏茶,今儿一早各院子谁不知道是您老人家要来,哪个军棍没吃够会来你俩这里找晦气。”

魏昂渊冷着脸不说话,叶勉笑了笑问他,“你认识姜北勤?”

那人笑着点头,叶勉性格外敞,见此人无恶意,便舒眉和他一来二去地聊了下去,才知道这人叫秦敖,祖父是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和永安侯府的老侯爷当年在战场上是过命的交情,因而和姜北勤倒也算熟稔,这回倒是姜北勤不放心,怕他惹事,托付秦敖照应一二。

跟着秦敖一起来的几个兄弟见叶勉并不像他们之前所猜那样胆小文弱,反而爽气大方的很,就也都放心地移到他们桌上一道用膳。

几人聊得热烈,叶勉心思九转八回,绕了好几个弯儿试探地把话题引到了齐野身上,秦敖冷冷一笑,不客气道:“这人和你们俩是两码事,我们的人在你们那里被他一鞭子破了相,我若不收拾了他,兄弟们以后岂会服我,再来我们兵武监以后也不用出去见人了。”

叶勉“嗨呀”了一声,自来熟地揽着秦敖的脖子,劝抚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哪用得着你们出手教训,前儿个我们行思阁把人抓了去就一顿板子,我去看了看”,叶勉啧啧两声,接着道:“那叫一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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