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赶到时,只看到已被挖眼挑筋,遭受万蛊啃噬的少年绝望焚毁心脉而亡。
“云裳……”秦匪风捂住隐隐作痛的额角,苦涩呢喃。
隔了半晌,他又猛地抬头,眼中一片恍然,不可置信看着聂珵:“云裳?”
聂珵仿佛没听见秦匪风的惊疑,就接着闭眼嗤笑两声:“连你都背叛我。”
秦匪风神情震动,顾不上别的,用力握住聂珵的右手:“你……你都想起来了?”
聂珵只吃痛地一噤鼻子,不再说话了。
秦匪风忍不住捧住聂珵的脸,心疼地替他擦去两颊未干的泪迹:“云裳……云裳……”
你要是真的都想起来,还怎么像现今一般快活无忧?
而秦匪风正失神地一遍遍叫他,便见聂珵终是虚弱地又半睁开眼睛。
秦匪风心中忐忑,立即目光复杂道:“云——”
“云你妈了个j-i……”
却见聂珵原本因发热而红扑扑的脸气得有些发白,一边软绵绵地骂他,一边拼着乏力的身子一头撞过去,给秦匪风撞得整个人直向后仰。
“你他妈的,真敢拿老子当替身!”
聂珵颤抖着趴倒在秦匪风身上,豁出力气喊道。
哪还有一丁点恢复记忆的模样。
秦匪风一愣,紧接着看到被自己一下撞开的门,惊讶发现,这门……根本就没有机关。
甚至都没有锁。
而门内,一个被链条禁锢双手双脚的男子正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二人。
第45章 能听见啥?
原来被秦匪风撞开的门从里面看起来完全与门内的屏风融为一体,常人根本无法发现,而这房屋倒十分宽敞,装饰也极为j-i,ng致,站在他们身前的瘦小男子虽被束缚着双手双脚,但链条很长,足够他在整个屋内活动。
聂珵刚撞秦匪风那一下已然用尽了力气,这会儿又头昏脑涨,所以即便有一肚子疑问,但他思绪混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是想起秦匪风已是第二次满脸深情地对着自己喊那姓贺的名字,气得又一翻身,从他身上滚下去。
然后他再抬眼,正好对上那男子一只仿若女子般纤细白皙的赤足。
聂珵半睁的眼睛突然冒出绿光,那男子下意识往回缩了缩,却见聂珵费力地一伸手——给他脚边的托盘划拉到跟前。
托盘里是两块吃剩的梅花香饼,以及半壶凉透了的茶。
秦匪风惊愕地见他直接就着壶嘴猛灌了一大口茶水,然后又飞速地往嘴里塞了块糕点,吃完还舔了舔手指头。
“聂珵!”
秦匪风想上前阻止,他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来路,就敢吃他的东西?
“没有毒的,放心。”那男子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糯糯的,乍一听竟分不出男女,倒出奇的让人安心。
聂珵闭眼趴在地上,稍微有了几分j-i,ng神,心说我都快虚脱而死了,我还在乎这有没有毒?
而且这人为啥被囚着还能待遇这样好?梅花香饼也太好吃了吧!
聂珵正心中疑惑,便听那男子终于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从那里出来?”
秦匪风稍作犹豫,省去他们被众派弹劾,只简略说是参加祭祀时不小心从祭坛顶掉了下来。随即他反问道:“你又是谁?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这祭坛下的活青子和蛊虫……你可知是什么人所炼?”
那男子闻言却沉默了,垂着眼一时不语。
而过了半晌,他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我……不是故意的。”
聂珵眼皮一跳,这是有八卦呐,就趴在地上微微抬头,晕乎乎地集中j-i,ng力等着他继续开口。
“我告诉你们事情真相,你们会救我出去吗?”那男子抬头问,“我想求你们帮我一个忙。”
“作为答谢,我可以给你们……批八字。”
啥?
聂珵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接着又听那男子轻声补充道:“我叫九方泠。”
聂珵和秦匪风同时一惊。
只不过聂珵惊的是,九方泠?他和九方游什么关系?
而秦匪风却是目光一紧,诧异道:“你是……小神仙?”
九方泠点头。
聂珵闻言不解:“什么?”
秦匪风蹲下来摸摸聂珵的额头,可惜掌心仍是滚烫:“你一直住在无心台,许是没听说过,九方家虽然世代养蛊,但曾出了一个天生的命理奇才,预测j-i,ng准,从无失误,因身形瘦小,久而久之便被江湖中人称为‘小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