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鸣现在已经被捋顺毛了,还在懵然无知地说着:“你刚才不都跟我说好了吗,怎么突然又问起来了?”
这是一件很难解释的事情,梁晔生说:“是这样。”
陆鸣放下心来,坐到梁晔生的旁边来。
刚才聊那么久,陆鸣有些渴了,拧开一瓶水就喝起来。
梁晔生却突然说起不着边际的话来,仿佛被陆鸣传染:“你买过那种饮料吗?瓶盖上经常会有‘再来一瓶’的标志,有时候运气好了,送的那瓶饮料瓶盖上又会写着再来一瓶。”
“你怎么手气这么好,”陆鸣有点郁闷,“我当然买过,一次都没有中奖。”
“那你现在可能有了,再来一次。”梁晔生说。
“什么再来一次?”陆鸣摸不着头脑。
梁晔生又不说话了,就在陆鸣等得都有些焦躁的时候,梁晔生才开口:“刚才说的最后一次过后,可能要再来一次。”
放在梁晔生肩膀上正挽着脖子的手骤然僵住,然后慢慢地落了下来。
“如果还一直瞒着你,我自己也觉得不像样子。”梁晔生说道。
陆鸣快崩溃了:“这他妈不带中奖的吧!!你刚才看着不像还藏着话啊!!!”
“其实我是……”梁晔生还想说下去,被陆鸣打断了。
“等等,”陆鸣说,“我先问问,比你谎称你妈生病了严重吗?”
他看着梁晔生的表情,似乎在是这样的。
“比你假装我们离婚了还把结婚证藏起来严重吗?”
好像也是的。
“我……c,ao……”陆鸣说,“你现在先别说了,我怕你现在说了,我们等会儿又要去民政局了。”
陆鸣甚至还在思考,上次的离婚协议那里还留着吗,不会又要收费一次吧。
“人家晚上不上班。”梁晔生说,“明天白天,我也不会去的。”
他可不想再去那个地方跟陆鸣再来一次财产分割。
“那你一开始就别他妈骗我啊!”陆鸣是真的觉得头痛了,“你等我做做准备,再告诉我吧。你真的不需要心理咨询吗?我认识一个人,好像是心理学博士,我觉得我还是帮你联系她吧。”
那倒是真的不必了,梁晔生很确定小l老师不是什么心理学博士,甚至是个连资格证书都没有的骗子。
“陆鸣。”看陆鸣又要转身去客房,梁晔生在背后叫他的名字。
陆鸣还是没忍住应了一声,又觉得自己简直脑子有坑,连不理会梁晔生都做不到。
梁晔生说:“你想听了,随时告诉我。”
“但我不可能离婚的。”他又这么补充。
陆鸣想,他妈的,怎么这人做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偏偏他还不知道怎么反驳,说他一定要离吗?他也说不出口。
人会因为爱做出冲动之举,可也会被爱束缚手脚。
但躺在床上,也总睡不着,陆鸣索性坐起来,开了电脑,开始噼里啪啦打起字来。
他写了一堆,等回过神来,都已经凌晨了。陆鸣用家里的打印机把写的东西打出来,开门出去,梁晔生已经回房睡了,不管什么事,第二天总要上班的。陆鸣走到玄关处,把几张a4纸放在门口一定会看到的地方,他也再看了一遍,问了问自己能接受的选项有哪些,看得有些困了,又一觉睡到了天光。
是梁晔生的电话把他吵醒了。
“我还等了会儿,”梁晔生说,“以为到这个点你已经醒了。”
平时这个点的确醒了,昨天晚上睡太晚,才会导致这种情况。陆鸣被吵醒,又想起昨天的事,语气就有些不好:“干嘛?”
梁晔生说:“交你留给我的作业。”
陆鸣不是很想亲耳听到答案,但梁晔生已经念了起来,甚至声音有点莫名的愉快:“是否在外面有私生子?否。”
“是否重婚?否。”
“是否得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念了。”陆鸣捂着耳朵。
“全部都没有。”梁晔生说,“你怎么想出这些选项的,还让我在后面选是否,晚上把它放到你房间去?这是要打分吗?”
“你自己说得那么严重,我当然要做好心理准备。”陆鸣说。
“这最后的是什么?其实是陈訾资深粉丝,天天在网上骂鹿山和陆鸣本人,为什么还有这种选项?”
“这不严重吗?”陆鸣反问。
“……”
“好吧,反正都没有。”陆鸣总结,“我已经发挥想象力,把能猜到的事情都放进去了。既然都不是,那应该也不是很严重吧。你搞得这么夸张。”
“等回去,”梁晔生的声音温和,“回家当面告诉你。”
陆鸣勉勉强强地答应下来,心想在梁晔生回来之前,他可能又要找别人做点咨询了。
挂断电话之前,梁晔生突然又叫陆鸣的名字,但又好像没什么好说:“吃早饭了吗?”
他可能的确被陆鸣传染了傻气。
“还没有。”陆鸣回答,“我等会儿去楼下面馆。”
“今天不要点外卖,我们出去吃。”梁晔生说。
他们两个人在这方面,倒是都挺一致,当了基佬也并不会变得更居家一些,厨房干净得只用来烧水,只有洗衣机是用得最勤快的。
陆鸣挂了电话,迅速地打开了通讯软件,找到了某位给予他很多建议,让他和梁晔生的感情得以复苏的婚姻咨询师。
“小l老师,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