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本子上。
她慌忙抹去,像窥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合上日记本放到床头,退了出去。
.
晚上八点多,时槿之踏进家门。
楼上传来钢琴声,她抬头望了一眼,知道是媳妇儿在练琴,想到两人在闹别扭,没打扰,径自回了房间。
原本一片狼藉的房间变得干净整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摆得规规矩矩,整理好的纸张和日记本......
日记本!
时槿之目光落在床头,被合上的日记本压着画了猪头的纸静静地躺在那。
她头皮一阵发麻,快步绕过去,拿起本子翻了两下,有些难为情,再看看自己画了猪头的纸,更是臊得脸上发热。
毛毛肯定看过了。
时槿之泄了气,把日记本放回箱子里,画了猪头的纸撕碎扔进垃圾篓,拿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钢琴前空无一人,二楼主卧房门紧闭。
她回想日记内容,鼓起勇气上前敲门。
——笃笃笃
门开了,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出现在她视野中,缓缓往上,垂落身前黑发柔长顺滑,傅柏秋穿着吊带睡裙,披散着头发,光.脚踩在地板上,静静地与她对视。
波澜不惊的面容,漫不经心的眼神,恍然回到还没复合的那段日子。
时槿之心头微窒,挤开门上前抱住她,“老婆,我不要睡楼下,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只一个拥抱,一句撒娇,傅柏秋冷了两天的脸瞬间崩裂,漏出一丝憋不住的温柔。
“知错了没?”她嗔问,故作冷漠。
时槿之猛点头。
“错哪儿了?”
“不该看同人文,不该把老婆画成猪头。”时槿之一本正经地说。
噗。
傅柏秋眼角微微抽搐,险些没忍住笑出来,揉了揉她头发,转身道:“行了,睡觉吧。”
太快翻篇不符合她脾气,她决定再端一个晚上,许是在一起之后愈发没脸没皮的缘故,这妮子当她好哄,屡屡惹她生气。
“老婆,你不生气了吧?”
时槿之从后背抱住她,手臂一个用力,两人同时栽倒在被褥上。
——啵唧!
趁机亲一口。
“原谅我吧老婆......”
傅柏秋挣扎着推开她,撇过脸,拉起被子躺下去,“别吵,睡觉了。”
“老婆,老婆~”
时槿之不死心,掀了被.褥钻进去,故意弄起一阵风,然后将两个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住。
黑暗中,傅柏秋像只待宰的羊。
“我再也不看同人文了,再也不乱刷微博了,再也不把老婆画成猪头了。”
“老婆,我是你的槿乖乖啊,快康康我。”
“老婆——”
傅柏秋忍无可忍,冷声道:“再不睡觉就出去。”
“唔。”
安静了。
过一会儿,槿乖乖开始自言自语:“其实爱情和友情不一样,面对好朋友无论多放松,多没有顾忌,也是要保持一定距离的,而爱人却可以亲密无间,我们都看过对方清早起来时眼角的眼屎,听过对方上完厕所冲水的声音,闻过对方身上出汗的味道......最重要的是,我们拥有彼此,完完整整的,从身到心,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相媲。”
她轻吸着鼻子,侧过来抱住身边的人,声音有些哽咽。
“毛毛,我好爱你。”
傅柏秋僵硬地侧躺着,感受到背后薄薄的布.料被洇s-hi,很大一片,很烫,几乎要烫伤她的皮.肤。
搭在身上的手臂颤抖着,尽管身后人很努力地抑制。
她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犹如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枯叶。
夜很静。
许久,抽泣声逐渐停止,耳畔传来均匀冗长的呼吸声,傅柏秋动了动,翻过身,小心翼翼地将人拉进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