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槿之挑眉:“不用,我小时候练琴练到不想吃饭,不需要督促,而且老师讲一遍我就懂了。”
她有四位恩师,两位是首都音乐学院的教授,另两位分别是英皇和茱莉亚的教授,年轻时都是享誉盛名的钢琴家,后专注钢琴教育,培养音乐人才。
将来她也会走这条路。
“我练琴也很自觉,所以你能不能把那个放下?”傅柏秋温声诱哄,紧盯那把木尺。
“不许讨价还价。”时槿之严肃道,“今天换左手。”
“......好的。”
大多数人左手总是要笨拙些,不如右手灵活,傅柏秋也如此,左手四五指不听使唤,时槿之耐心纠正她手指、手腕、手臂的动作问题,一点一点抠细节。
手机响了。
傅柏秋有点累,听到铃声如获大赦,“崽崽,接电话。”
“再来一遍,我听着。”时槿之嘴上叮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梁悦?
“喂?”
“教授,我是梁悦。”女孩子清透的嗓音。
“我知道,有事吗?”时槿之边说话边盯着老婆的手,木尺就悬止她肩上,瞧见她小拇指又翘起来,啪地打一下。
傅柏秋:“……”
“您回国了吗?我听学妹说好像在学校看见您了......”
时槿之淡淡嗯了声:“怎么?”
电话里顿了两秒,声音低下来:“可以见个面吗,有些事我想当面跟您说。”
终于,时槿之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斟酌片刻道:“下午三点以后我有空,你发个地址。”
“好的。”
挂掉电话后,她微信收到了一串地址,是市区内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
她跟梁悦不是直接师生关系,因为写曲合作才稍稍熟悉些,偶尔交流也仅限于音乐,能有什么事需要当面说?
时槿之盯着地址半晌,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放下木尺和手机,转身下楼。
不多会儿,她捧着一个白色小盒子上来。
“老婆,我有东西送给你。”
傅柏秋停止跟小拇指较劲,舒了口气,转身:“什么?”
“这个。”时槿之把小盒子递给她。
木质盒子j-i,ng致小巧,外表漆光油亮,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没有任何logo,傅柏秋免不了猜测一番,大抵是戒指之类的东西。
她抬眸,对上那人期盼的目光,愈发好奇,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u盘。
“???”
时槿之神秘一笑:“下午我要出去一趟,等我走了你再c-h-a到电脑上看。”
“去哪里?”
“见一个学生。”
“男的女的?在学校?”
“女生,在xxx甜品店。”槿崽如实回答,手里没有木尺的她看起来更像是乖学生。
傅柏秋盖上盒子,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弯的直的?漂亮么?跟你熟么?”
“毛毛!”
一声娇嗔,时槿之捏住她耳朵揉了揉,“你又乱吃醋了。”
“……”
.
下午,烈日毒辣。
时槿之开着媳妇儿的车出门,一边吹空调一边心疼路上行走的人。那家甜品店位于商业街某座购物广场一楼,她把车停到负一楼停车场,戴好墨镜,乘电梯上去。
店面很大,因为工作日的缘故人不多,时槿之进门直奔角落去,看到了她的“小可爱”学生。
梁悦穿了条吊带碎花裙,披散着头发,化了淡妆,几分轻熟气质,视线从她进门起便黏着,一路不放。
“教授。”
时槿之颔首坐下,摘掉墨镜,露出一双妖冶魅惑的勾魂眸。
今天本不大想出门,便穿得随意了些,一件挂脖露肩真丝上衣,纯色半身裙,妆却认真化了,清淡妩媚,恰到好处,瘦削的瓜子脸线条柔和,有种慵懒的美。
梁悦怔怔看她半晌,招手喊来服务员点单。
时槿之想着会发胖,但拒绝的话涌到嘴边,又想到家里那位醋王要把自己养胖,兀自抿唇笑了,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