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画皱眉道:“你是不知道今日的球会,那些世家小娘子看李仓中的眼神,就像能将人吃了一般,不光那宜都县主对仓中眉来眼去,就连那沈家四姑娘都拉着他一同打球。”

秋画的说辞小柔也不觉得奇怪,“他确实有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就连咱们姑娘都着了他的道,又何况那些个俗人呢。”

秋画摇着头,“中途沈姑娘的马受了惊吓差点摔了...”她将声音压低,“李仓中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马上,二人依偎在一起亲密至极!”

“如今她们同骑一马之事,外面都传开了...”

小柔手中差点再次一滑,幸而秋画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不至于杯子二次摔碎。

“这事万万不能告诉姑娘,张庆背着姑娘去唤李仓中了,一会儿来了你叮嘱一下他们,至少要等姑娘病好之后再说。”

沈家请的世家里有外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宫中的嫔妃提及此事,顺着就传到了刘娥耳中。

在端午祭奠完后,先是赵恒亲自去坤宁殿探望了她。

半碗去寒的汤药服下后,赵宛如倚靠在榻上,“这些事让小柔来就好,母亲...”

刘娥将碗放下后朝宫人内侍们挥了挥手,看着女儿憔悴模样,她甚是心疼,“昨儿还好好的一个人。”

“女儿无碍,还能下床走动呢...”

刘娥制止住她,“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是想今日端午出宫去吧。”她皱着威严齐整的眉,“贞儿,你是爹娘的心头r_ou_,为了一个...”刘娥语顿。

“或许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

“母亲还是不愿意接纳她么?”

“他...”思及今日后宫嫔妃传的言语,她心中压着怒火,“他有什么值得我接纳的吗?”

“嗯?”母亲眉间的怒还是被她察觉了。

刘娥替她捋顺耳畔微s-hi的秀发,“今日沈家的马场上,外人传他与沈家四姑娘有染。”

“不可能,她们都没有见过!”

“张贵妃家的外男亲眼所见,她们同骑在马上,贞儿,两个未婚的男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赵宛如脸色苍白,唇色如是,母亲的愤怒话让她越发的憔悴,憔悴来自心疼与慌张,“同骑?”

刘娥越发气愤道:“即便是因为施救,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你,有没有想过沈姑娘的名节!”

“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有什么脸面成为我们赵家的女婿。”

父亲来看她时,只字不提宫外之事,母亲来是因为藏不住怒气,被她察觉了。她们的婚事关键在于母亲的同意。

憋着一股埋怨,“那还不是因为你与爹爹迟迟不肯下旨赐婚,她若成为了驸马,那些人又怎么敢呢?”

“事到如今,你还要替他说话?”

“姑娘,李仓中到了!”

刘娥站起甩着衣袖,“混账东西,后宫禁地,谁让他来的,坤宁殿又岂是...”

“娘亲!”赵宛如扯着红色的袖角,虚弱之态道:“是我命人喊她来的。”

眼中之柔,是情根深种,此眼神像极了赵恒,令刘娥心慈,“她们都说你像太宗,其实你最像的,还是你爹爹!”

刘娥出了侧殿,华灯初上,殿内灯烛闪耀,殿外细雨绵绵,威严俯看着躬腰的李少怀,冒雨狂奔的人绿色公服s-hi了大半。

“汝可知道,驸马二字?”

“附,副马也。魏晋之后,谓之皇婿。”

刘娥瞪了她一眼后带着一干人离去,这是坤宁殿侧殿,当是惠宁公主的闺房,皇后既然没有赶她出去,又被问及驸马二字,李少怀或多或少猜到了些什么,心中也有了些底气,轻呼一口气理了理衣服后入内。

最难一关在胆颤惊心下过去,临到内屋门口时又被人冷眼相对,看着小柔的样子,李少怀知道秋画应该是将事情都传回来了。

抖着宽大的袖口,露出腕骨,轻推门而入,门声至,屋内的珠帘静垂,烛光闪烁。

黑色的靴子踏入,使得干净的地板留下一排浅s-hi的脚印。

“你来做什么!”赵宛如躺在放下帐幔的榻上,见她进来翻转身子背对着不肯看她。

“让我看看!”

李少怀想探脉,手才刚碰到就被甩开了。

“你去找你家四姑娘,温香软玉岂不快哉,何必来找我这个病秧子,寻不痛快!”

“怎就成我家的了,若是我家,那不也是你家的,要找,也是咱们一块找。”

赵宛如侧回身,“你...”

似初见时病魔缠身的体弱,脸色苍白,憔悴的样子令她揪碎了心,“公主该换个太医了!”她强拉着她的手探脉。

桌子上有纸币,她就着纸笔写了一张方子,“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你这个病人,一辈子!”

她拿着方子急步出门去, “劳烦柔姑娘按此方抓药,煎药时一定要用小火慢熬。熬好后送来,她怕苦,蜜饯不利此药,我知宫内有冰窖,所以还要劳烦姑娘送些橘子来。”

如此,确保她没事后李少怀松下一口气,回屋随手将门带上,缓缓走近正视道:“现在,你要罚我,就罚吧。”

“我不罚你,你走吧。”

这还是李少怀第一次收到赵宛如的逐客令,她现在才感觉到s-hi透的公服黏在身上如此冰冷,“公主要赶我走吗?”

“不然呢,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连公主,都只相信外面的传言吗?”


状态提示: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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