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人知晓。

洛玄亦是一惊,再看到对方无意间躲闪的眼神心中更是了然了七八分。此时,忽而人群中不知谁犹豫着道:“这个人……不是白澄吗?”

一石惊起千层浪,人群顷刻便哗然开,越来越多的人应和道:“没错,对,是白澄!”

“白衣,银扇……真的是他?”

“这个魔头杀了我们家主还不够,还想做什么?!”

“天呐,他来干嘛?”

“杀、杀了他,杀了他!”

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像千万只蜜蜂在耳边飞舞,吵得洛玄脑袋嗡嗡响。“白澄”二字像恐惧般在人群中蔓延开,间或掺杂着莫名其妙的恨意与自以为是的义愤填膺。然而,愤恨着、叫嚷着,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动手。

忽然间,沉默了片刻的白澄轻笑出声,声音不大,但吵吵嚷嚷的众人却听得分明,一股凉意随着笑声直窜入后脑,情不自禁地纷纷噤了声。

白澄右手握着折扇,一下一下、慢悠悠地敲击在自己左手掌心,抬眼扫了对面一圈,懒得言语。洛玄却眉头紧蹙,开口道:“诸位,请听我一言。”

“十三,无需解释。”白澄道。

白澄许是习惯了,洛玄却见不得他被这样无休止地构陷,坚持道:“李老家主不是白澄所杀,我可以作证,这些日子他与我一直在一处,从未离开半步。今夜不得已出此下策,冒犯了老家主在天之灵,也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

李焕闻言,又打断道:“你是谁?”

“在下洛玄。”洛玄说着,揭开包裹着“降灵”的白布,“你们不认得我,也该认得这把剑。”

“降灵”银白嵌金的剑身展现出来,在黑夜中青白的灵光自转,美不胜收,众人一时间看得失了神。片刻后,有年纪大些的人试探道:“这剑我真认得,是以前萧家的那把。”

“听闻早就遗失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年轻人难道是……萧氏后人?”

李焕生怕舆论倒向白澄那边,急道:“谁知道他怎么得到的,说不定是抢来的呢!你们休要被牵着鼻子走,大魔头的同伙能是什么好人?一把剑能说明什么!”

这些人都是李氏门徒,李焕一言便又将言论导向了不可理喻的一方。洛玄收起剑,忽而明白了白澄懒得解释的原因。

盲目的人只愿相信捏造的“真相”。长久以往的对牛弹琴,任谁都会累了。

白澄起先或许也会面红耳赤地替自己辩解,可没有人信他,从来没有。那么还能如何呢,随他们去吧。堵起耳朵,闭上眼睛,一切便都无所谓了。

“我们走。”白澄道,拉过洛玄的手便往人群的方向迈了一步。对面登时大乱,一群修士一手执剑一手捏诀,如临大敌地对着两人。

白澄淡淡地瞥了李焕一眼,语气隐隐有些不耐烦:“真要打起来,你们不会有一个活口,我朋友不喜我滥杀。有些事我也懒得戳破,本想放你一马,看来……”

白澄没有动作,李焕却觉得忽然有千吨石紧压在胸口般喘不上气。他冷汗涔涔,细小的眼珠子转了两圈,恨恨地咬牙道:“……让他们走!”

白澄不再施舍他们任何的眼神,拉着洛玄扬长而去。

第33章 岭南其二

山里气候变化无常,前一刻还悬着一弯明月,现在竟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夜已深,洛玄被白澄拉着横冲直撞地离开李家。可到镇上一瞧,家家门户紧闭,客栈也都歇了业,早就没人在招揽生意,一时间竟是找不到能借宿的地方。本想在外面随意凑活一晚,偏偏天公不作美,丝丝细雨顷刻间越聚越大,滚珠般一颗颗劈头盖脸而来,偶有两颗硬物砸得人生疼——竟是下起了冰雹。

白澄展开折扇挡在他们头顶,雨点混着冰块与金属扇骨敲击出清脆的声响。二人已走至小镇外缘,就近想寻个躲雨之处,误打误撞的,竟真让他们撞见一间门户大开的空屋子。

屋内黑黢黢的,乍一看有些吓人。这屋子门槛比寻常的高出些许,洛玄起先没留神,脚尖被绊了一下。二人被这骤降的大雨弄得形容狼狈,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发梢仍s-hi哒哒地滴着水。山里夜间低温,衣物本就单薄,此刻更是凉飕飕地贴着身子,冷风卷着片片雨滴从门口灌入,洛玄激得打了个哆嗦。

白澄后一步进屋,将大敞的门合上栓好,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灵符点燃,四下照了照。

二人进得匆忙,本以为是间无人造访的废弃屋舍,但此刻仔细看来屋子并不破旧,关起门后便一丝风也没了。这儿空间不大,主厅旁还辟了间小屋子。而厅内正中,却是颇为诡异的停了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第一眼扫到时心下一惊,而再看去却见棺盖被端正地放置在一旁,俨然也是一口空棺。

“我们这是到了义庄?”洛玄环顾一圈,奇道,“今夜与空棺倒是真有不解之缘。”

觉得这种缘分有趣的人大概没几个。寻常人到了此处心里难免忌讳,洛玄第一次进义庄,却对这地方充满了新奇,说完就凑上前往棺内看了两眼,心里琢磨着能不能躺进去睡一晚。白澄看懂了他的意图,失笑道:“既是义庄,必然有守夜人的住所,你不必如此将就。”

洛玄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又犯了蠢。

近日镇上无人故去,这义庄并没有停放尸身,也便无人守夜。旁边的为守夜人开辟的小屋子里紧紧凑凑地放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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