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烛攒了一肚子脾气,满心期盼着风海楼怒斥百里宁卿,她好附和着一起痛骂,不料却听他说百里宁卿不是j,i,an恶之徒,当下就不乐意了,鼻子里出气哼唧道:“你怎么还帮那老妖婆说话!”
“这……”风海楼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以他的身份,又怎么能帮她一起破口痛骂,再说他此话并无偏袒,只得苦笑着辩道,“钟师妹,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可云中城的人见了她怎么一副要生啖其r_ou_的架势?”钟明烛还是鼻子里出气哼唧,她收了叶沉舟的东西,自然不会把若耶供出来,所以直接把她归做是云中城的人。
“那自然是有原因的。”说到这风海楼稍有迟疑,不过很快就再度开口,“这事也不算是秘密,你可知陆临平息昆吾山雷祸后遭受讨伐一事?”
两千年前,妄图染指昆吾山的势力之一便是云中城,那时修真界大多认为陆临能平息雷祸不过是撞上了机缘,然而机缘再好,哪里能敌得过千人合围,而城主对赤金矿极为看重,直接派出了长子,到头来却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原来那叶沉舟还有个兄长?”钟明烛c-h-a嘴道。
“是的,其实城主有不少子嗣,不过如今除了叶少主外都已耗尽寿元。”
据说城主本对长子寄予厚望,盼他凯旋便让出城主之位,自己好去潜心修炼,却没料到派去的修士全军覆没,长子更是在众目睽睽下被百里宁卿一枪穿心,身形俱灭。
“偷j-i不成蚀把米。”钟明烛幸灾乐祸地笑,“所以那老妖婆是因为站在陆临那边,所以才被打作邪道的吗?”
她仍是开口闭口老妖婆,风海楼也拿她没办法,只得装作没听到。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加上她生性好斗,因此结了不少仇,不过听师父说他当年在外遭人暗算,得她相助才幸免于难,那还是在她败给太师伯之后,所以我才觉得她照理不会为难小师叔。”
“哼,所谓近墨者黑,说不定她和陆临那魔头混久了就转了性子。”钟明烛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不然为何要处处针对我师父,还把她扣住。”
“这确实奇怪。”风海楼思考了好一会儿仍是无果,叹了一口气,说道,“只能等师父来了再做打算。”
这次换钟明烛奇怪了:“宗主要来?”
下山前她可没听说云逸近期会下山,而一宗之主,毫无预兆离开门派,必定是发生了或者即将发生什么大事。
“是的。”风海楼道,“我也是到了这里才接到消息,两个月后,羽渊仙子会在合虚之山论道,师父收到了传帖,过几日便会到僬侥。”
果然是大事,钟明烛惊叹道:“哇,那可真的是很了不得。”
当世突破至洞虚境界的仅有三个,羽渊仙子正是其中之一。
孤鸿尊者为天一宗前辈守正道,竹先生和昆吾魔尊交好,他二人多少会c-h-a手门派间的纷争,而羽渊仙子却和任何势力都毫无关系,她孑然一人,唯一醉心之事便是修道。
她活了数千年,如今已无多少人知道她的来历,连见过她的人都屈指可数,据说羽渊并不是她的本名。
洛书曰:羲皇薨于羽山,其神潜渊化黄龙,为昊天。羽渊二字足以见其心中所盼的,除登仙途外别无他物。
“我听说那羽渊仙子从不与任何门派打交道,这次怎地突然要与人论道?”
“我哪里知道那么多。”风海楼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忧虑的神色,“我前几日算了一卦,卦象扑朔迷离,倒和现今时局一样,看不出所以然。”
钟明烛心道也是,如今不但化神期的老妖怪纷纷跑出来,连洞虚期的老老妖怪都跑出来了,光这个就算得上是天大的事了。
两人各有所思,屋中一时陷入沉默,最后还是钟明烛先回过神,她想起了那守卫说的话,这才惦记起受伤的同门,随口问道:“我那守卫说有天一宗弟子受伤才过来,你们遇到了难对付的妖兽?还有,丁灵云怎么会在这,她不是和卢师伯一起吗?”
她问完,便听得风海楼又一声叹息。
“此事也是说来话长。”他苦笑起来。
玉珑峰恰好有六人下山,卢忘尘索性也不再另行分配,叫他们巡视震泽一带。
出发前卢忘尘特地嘱咐如果遇到对付不了的妖兽,切莫硬拼,设下寻踪法印就回五泉山找帮手,基本每个弟子都有些师父传授的法宝,又是六人一起行动,遇到元婴程度的妖兽虽然敌不过,但不至于逃不掉。
到了震泽他们一直是一起行动,遇到不少妖兽,不过多是金丹程度,六人联手解决起来倒是轻松,不料好景不长,没几天就遇到一头厉害的,几人被冲散,他想法在那妖兽身上刻下法印后便逃至预先约好的地点,另外三人差不多同时抵达,但柳寒烟和程凌却迟迟不见踪影,附近也见不到他们有发出任何求救信号,于是他叫一个师兄先行去五泉山报信,然后和余下二人一起寻找柳寒烟和程凌,最终在黑水岭附近找到了程凌。
“那时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敌手,连求救都来不及。”风海楼面上闪过一丝不忍,“孔师兄将程师兄送来僬侥养伤,之后我和方师姐又在那一带寻了好几天,可始终找不到柳师姐,只得先退回僬侥等候消息。”
没多久卢忘尘亲自赶到,把丁灵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