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她与长离已分别一个多月。
除却刚到天台山的时候,她们从未分开那么久,顶多十余天,钟明烛早已习惯视线所及处有个安静的身影。
没有什么耳提命面,关怀备至,连话都没有几句,那个白衣女子总是旁若无人做着自己的事,下棋,c-h-a花,抚琴,她这个徒弟在或者不在都没什么影响,看起来是如此地与尘世格格不入,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一直都在。
有她相伴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当看不见那抹纤尘不染的身影,就始终像是缺了点什么。
眼中空空落落的,心中亦是如此。
鱼儿上钩了,她却无心去提钓竿,反而轻轻叹了口气道:
“唉,不靠谱师父啊,到底去哪里了呢……”
就在她叹气的同时,有另一道叹气声响起,不偏不倚来自她头顶。
似曾相识的声音,与她那声相比,烦闷得多,惆怅得多,光是一个音节就将主人的忧愁道得淋漓尽致。
眉毛忽地狂跳起来,她抬头,在茂密的树冠中瞥到纤巧j-i,ng致的足踝以及垂落的纱裙一角,继而又对上一双水润的眸子,在她往上看的时候,那人也低头往下看来。
按住眉心,钟明烛挤出三岁小孩都能看出虚伪的假笑,道:“你在上面做什么,我只知道咸鱼会挂在树上。”
“你才咸鱼!”只一个眨眼,那人已站在地上,指着钟明烛的鼻子,眼中尽是愤懑,“你怎么这么y-in魂不散,跟踪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