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戏码看上数遍就没太大意思了,祁白玉隔三差五出去趟,聂云镜也专注着提升自己的境界,重越把祁白玉送出山林便回来,跟着聂云镜顺便开导一番。

聂云镜着实悟性不错,几乎重越点醒,他就找到了突破至尊的契机,美滋滋地把洞府居处的庄岫华艺两人交给接班的家伙们看着,自己去修炼了——说实话华如真都能在那种环境下一心画丹青,他却不能静心修炼,可别又被祁白玉取笑。

聂云镜去渡劫,重越也就闲下来,去风景优美的地方走走,偶尔祁白玉也跟着他左右。

最开始一段时间,还算平静,庄岫缠着华艺,激得他没办法,想让他把内心的抑郁都在床上发泄出来,自那之后华艺看他没有好脸色,更没有一句好话。

庄岫起初还因为得到了垂涎已久的心上人,高兴得无以复加,可时间一长,却总会不满足。

长久的不满足下来,庄岫也有那么点空虚寂寞孤寒,因为华艺不开心。华艺特别不开心。每次在床上干哭的都是庄岫,可突然有一天,华艺哭了。

见他眼泪无端地淌下。庄岫怔住了,忙问他怎么了。

华艺也不说话。庄岫吓得够呛,忙嘘寒问暖,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对了,终于让华艺这块冰疙瘩融化了一点点?

就在庄岫万分期待之时,只听华艺开口道:“没意思。”

“你是觉得我没意思吗?”庄岫试图自省。

华艺好似没听到他的话,自言自语地道:“活着真没意思啊。”

出了房间,坐在石桌边,手臂随意搁在桌面上,华艺j-i,ng神状态萎靡了许多,身体消瘦,眼下青黑,整个人好像没了生气,皮下青筋清晰可见,憔悴不堪。

“华艺,华艺,小燕子,穿花衣……”一旁庄岫逗他,他也不搭理,刺激他,只是提到卿若的时候他会微微愣神片刻,也没有其他更大的反应,吃他豆腐占他便宜,华艺犹如雕塑般随他便,好似什么都无所谓了。

唯有庄岫无比走心说情话的时候,华艺会c-h-a刀:“恶心。”

庄岫听多了觉得不以为意,这回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个绝佳的回法,或许能让华艺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他回道:“既然我恶心,你怎么肯上我呢!”

华艺笑着说:“因为我也恶心啊。”

庄岫险些被扎破肺腑,前所未有地疼。

他缓缓在华艺面前蹲下,抬眸看他:“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不知道你有多好。被困在海底暗无天日的岁月里,你是我唯一的慰藉。”

“好?看不起谁呢,”华艺道,“这也是我反感自己的原因啊。”

庄岫顿时心疼得揪了起来,比自己被骂还要疼百倍,他很想让华艺别这么想。

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想呢,人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呢,他不理解,他宁可华艺恶语中伤他,也不想要华艺自己伤害自己。

庄岫伸出双手,目露憧憬,道:“你在我眼里永远那么光鲜亮丽。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尽办法给你弄来。”

”可我只想要你惨死啊。”华艺说,“你愉快地活着,就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

庄岫不是听不懂他的话,他只是不愿意懂,他若是伤心失意,日子岂不是过不下去?但能看见华艺的日子总比以前好。

最多不就是求而不得吗,只要还在一起就够了。

他原本这么想着的,但没想到求而不得本身就是这么的苦。

华艺疲乏不堪,感到可笑至极,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自己骂自己,竟会有人心疼他。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痛苦的根源。

庄岫很崩溃地对华艺说爱,但华艺从里到外都透着不爱,那种骨子里的冷漠只有在亲近的时候才会有消融的迹象,但那迹象也只是错觉而已。

庄岫哽咽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华艺道:“晚了。”

“求你原谅我!”庄岫崩溃道,“那女的的爱究竟有多了不起?”

华艺道:“你的爱又有多了不起呢。”

庄岫道:“她不了解你,她到最后甚至已经不爱你,但我还是始终如一!”

华艺似乎回忆起什么,目露柔光:“可我爱她。”

庄岫嫉妒得无以复加,自己的心上人对个女人千年如一日,无论怎么样他都比不过一个已故的女人在他心里地位的万分之一。

华艺冷漠地见他泣不成声的模样,指尖抬起他的下巴,说:“你最好能一直哭下去,看看你的眼泪能不能洗清你对她犯下的罪孽。”

华艺转过身去,换了个背对着庄岫的位置,自顾自地喝茶,在脑子里追忆往昔。

陡然,一股无形的力量降临,庄岫瞬间消了音,他的身体仿佛被抽离了所在虚空,猛地腾空扭曲折叠成环形,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诞感涌上庄岫心头。

他可是半神境,什么东西能无视他意愿强行将他转移!?

天地法则!?

庄岫惊恐万分,急了,华艺,华艺,再看我一眼,你再看我一眼!!!

书房的门开了,华如真拿着画轴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僵在了那里,他竟然看到庄岫的身体呈现噩梦般的姿势融入虚空,表情惊恐地伸手伸向华艺所在的方向,所在虚空扭曲着旋转,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华艺只是披着件长袍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坐在那里,听到开门声,甚至还侧头看向华如真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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