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贵婶不崩溃。
因为这笑声出现得太诡异。
从方向上来说。
分明是从梦境天空,从上而下发出。
从发声者身份来说。
压根不像是任何一名附近在场者搞的鬼,因为笑声飘渺,却分明是一个少女的声线。
这一点就将在场所有人都排除在外。
是以。
她的眼睛快速写上更浓惊慌与恐惧。
秦古笑而不语。
别人不清楚但他心底一片雪亮。
仅从声线的熟悉度,就知道笑声是由女神大人发出。
至于为什么笑声传来方位如此诡异。
其实说开了也没多复杂。
她能以一人之力轻松改梦,那么轻轻一笑,笑到整个梦境中无人不知,压根也不是什么难度系数太高的问题。
什么强势,什么嚣张,什么怨毒,几秒之内全部在贵婶眼里消失。
她满眼恳求。
崩溃地颤声再度向秦古讨饶。
“大人,你放过我儿子,救救他,只要让他活着,哪怕缺胳膊断腿,哪怕事后被彻底关押起来,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如果说他有错,大部分错也是因为我的宠溺与纵容所导致,你要代苍天惩罚,就惩罚我吧,拔皮抽筋,任何惩罚我都无怨无悔。”
“求你了大人。”
这一次的求饶,绝对是贵婶在梦境中最为真诚的一次。
秦古看向她的眼神悄然多了一丝怜悯。
轻轻摇了摇头。
沉声叹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要再浪费你与我的时间了,其实对于真相与结局,或许你比这一梦境中绝大部分镇民更清楚。”
“因为抛去其它一切不谈,你的智商与经验比大部分镇民都强了很多,否则也不可能在我所说的秘密梦境中,带着一个累赘,却成为那一个梦境中活到最后一批镇民的其中一员。”
“何必自个欺骗自个?”
“你早就察觉到这一个梦境很是诡异了吧?”
“否则也不可能在我连续不断明确厌恶拒绝后,仍旧拉着你儿子,如牛皮糖一般紧跟着我。”
“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你在侥幸,侥幸希望通过于这一梦境中唯一与所有镇民有所不同的我,给你儿子寻到一线生机。”
“可惜我必须告诉你,你所期待的东西,我帮不了你。”
“哪怕我愿意帮,也无能为力。”
满眼痛苦。
贵婶疯狂摇头。
下一秒嘶哑咆哮。
“我不信!”
“你只是不想帮我,这一梦境也与其它梦境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更危险了一些而已。”
秦古低头。
额前碎发将两眼完全遮住。
沉默了三秒。
呵呵。
一声轻笑。
漠然开口平静自问自答。
“与其它梦境没什么本质区别?”
“其它梦境中汇集了那么多普通平行星人后,会强悍到,每一个人体内都有源力存在?”
“如果真有这么彪,平行星上拥有成为猎手资格与潜质的人数,就不会只占据极小比例了。”
“以你亲儿子的实力与脾气,他会拥有源力,甚至于拥有的源力都是白源力?”
“他若在事实上真正拥有源力,以你性格,早就不可能将他依旧留在这一没什么前途的小镇上。”
“若以他的性格与脾气,拥有源力却全部为白源力,估计平行星上也不可能有污染者这类人的存在。”
“而最大的破绽其实应该在我身上吧?”
“按照你的记忆,我应该是一名沉默寡言,胆小到甚至有些怕事,无比容易被拿捏的单纯少年。”
“但现在我不仅年龄看上去与你记忆中形象不符,甚至连性格与脾气,貌似也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般。”
“至于实力?呵呵,一个甘于窝居在一座小镇上的少年,怎么可能拥有我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普通镇民不懂,你却不可能不知。”
“如此大差距,以你的智商与经验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如果说你确实察觉不到,也仅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刻意让自个一无所察。”
声音不急不缓。
配上另一侧年青男子暴打某人的声响,却绝对诡异至极点。
贵婶静静在听。
越听。
她就颤抖得越厉害。
眼睛里仅剩下最后一丝清明。
除此之外全部是癫狂。
如同看不得某样东西多出一丝杂质般。
秦古弯腰附耳。
以极低音量低声冲她耳语。
“话都已经说到这一地步了,不管你是否铁了心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有一点事实,却是不管你如何故意装糊涂都改变不了的。”
“那就是,我早已不是窝居在这一个小镇上的普通少年,而你与你儿子,其实在现实中也早就死去,唯一能让你们再度出现的场合就是这一个梦境。”
“不管你想出再多花样,再阴损计谋,一旦在这一个梦境破碎之时,就是你与你儿子再度彻底消散之际。”
当秦古最后一个字吐出。
如同此字拥有雷霆之力般。
贵婶全面崩溃。
身体一软。
再无任何支撑力道。
如泥一般瘫倒至地面。
呼。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秦古顺势站起。
眼珠一转。
正好看见年青男子一拳打上贵婶儿子的脑袋。
只不过这一拳软绵绵如同棉花般毫无力道可言。
但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