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喝下酒杯里清透的酒水,脸颊变得水嫩红润,恨不得教人伸手捏一把,肯定很软和。

喝过酒的身体变得暖洋洋,白果眼里浮起一阵迷茫之色,仿佛是醉了。

平嬷嬷轻唤他一声。

白果茫然抬眼,一双清湛的眸子里像是煨着一汪清泉,温润而柔软。

“大公子困了便回屋睡吧。”

平嬷嬷牵着少年的手,素来淡漠地眉眼间隐约浮起淡淡的慈爱之色。

“怎的一杯就倒了?”桂嬷嬷将食盒放下,见平嬷嬷从屋里出来,责备似地说,“你便欺又负大公子吧。”

“大公子这几日练习颇为用功,该歇歇了。”平嬷嬷面色淡淡,把地上的箭支捡起收好,转头问桂嬷嬷,“昌平侯夫人可是买到符合规制的料子了?”

桂嬷嬷笑了起来,压低声嗓道:“那位哪能这么便宜了她,你只看后面还有的磨呢。”

第二日,去临县采买的几个小厮回了侯府,一堆人面容疲惫却两手空空,何氏的怒意终究忍不住,狠狠掷出盏茶杯,砸在一个小厮的脑袋上:“侯府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连匹布料都置办不来!”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厮们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外头的好料子都早早被人抢光,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冤,真冤。

可何氏气急了,眼看就要把几人发卖掉。

小厮几个哭饶起来,整个侯府后院里的奴才跪了一片。

昌平侯进门就看见这么个场面,紧紧皱着眉问:“这是怎么了?哭闹不休,都成何体统!”

“侯爷!”何氏心头一惊,站起身迎出去,“侯爷今日怎么这般早便回来了?”

昌平侯被几个奴才哭得头疼,烦闷地推开何氏坐到主位上,瞪她一眼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让本侯今日成了全皇城上下的笑话!”

何氏脸色青白,作为昌平侯正妻,她还是头一次被自己夫君这般数落。

“都滚下去。”昌平侯将满院的下人挥退,只留何氏一人。

“妾身哪里做错事让侯爷蒙羞了?”何氏红了眼眶问昌平侯。

“哪里做错了?”昌平侯冷冷地抬眼看她,“派下人满皇城大肆采买进宫规制衣料的不是你?虽说平日里你是对老大冷淡了些,但本侯也不好说你什么,可是你看看现在你都做了什么!全皇城的人都知道本侯的夫人苛待原配嫡子,连着本侯都被外面那些人说三道四地笑话!”

何氏腿脚站不稳,摇着头说:“怎么会这样?”

不过是叫下人采买布料罢了,前阵子其它氏族不也纷纷去布庄跟绸缎铺里置办过?怎么轮到她这里,大家便都觉得是她苛待长子?

何氏不清楚的是,那些置办布料的氏族不过是一些小家族的分支,家底并不深厚,那些符合进宫规制的料子这些人置办起来自然不会有人议论,但昌平侯府这种世家门第就跟他们不一样了。

你说你是世家大族,可竟连一身合规制衣服都要临时采买,不是惹人笑话是什么?

经营了十几年的贤良淑德的好面皮被一朝撕下,何氏彻底慌了。

而昌平侯也因此在外面丢尽了脸,这时更不愿面对何氏这张让他心烦意乱的面孔。

眯眼瞧了会何氏,昌平侯拂袖道:“等老大进了宫,你就去祠堂跪着吧!前几年没给卫氏上过一炷香,这回就好好在祠堂里给她祈福!”说完,昌平侯便起身离开。

何氏不敢置信地惊声道:“侯爷!”

昌平侯脚步不停,只过偏头冷着脸说:“这几日本侯会歇在菊院,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找本侯了。另外,最近就罢了世子的请安,本侯给他找了几个夫子启蒙,你无事不要去打扰他的功课。”

这是…侯爷要把世子跟自己隔开?

何氏面色惨白,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昌平侯冰凉刺骨的目光中,浑身凄凉,如坠深渊。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昌平侯前脚走出后院,玉枝等贴身丫鬟纷纷惊慌失措地跑进院里。

何氏浑浑噩噩的看向昌平侯离开的方向,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仿佛是生了病,来势汹汹的,卧床不起了。”平嬷嬷伺候在白果身边不远处,一边看白果笨拙作画,一边同桂嬷嬷低声说,“不过她那料子的事还没办好,得催。”

“催也没用。”桂嬷嬷摇头,“别以为她倒了,那位就会心软几分。”

平嬷嬷淡淡皱眉:“可这日子再短下去,只凭侯府的几个绣娘,怕是来不及。”

桂嬷嬷若有所思说:“许是那位还有别的打算罢。”

离白果进宫选秀还有两日,何氏虽然缠绵病榻,但料子的事却不会因为她的倒下而凭空变出一匹。两位教养嬷嬷好似是没瞧见她的病容,一日里要来催三次,到了后面,昌平侯更是叫人来给她传话,话里意思便是如果大公子因为没有穿符合规制的衣裳御前失仪连累了侯府,那她这个侯夫人,也就不用继续当了。

何氏被下人递来的传话又惊又气到再次晕了过去,可等她醒来后,还是不得不催促下人四处寻找合适的衣料。

而就在白果即将进宫的前一日,何氏几乎已经快被逼疯要放弃时,东街的永济布庄却新到了一批j-i,ng致绸缎。

“料子肯定符合规制,而且是南边时兴过来的新款花样。”打听到消息的小厮激动地跑进后院同何氏禀报说,“那掌柜还说,他们这次还请来了南边的绣娘,据说技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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