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恪要去解决剩下的事,转身时,眼神立刻沉了下来。
楚棠轻咳了一声,叫道:“许忆。”
“属下在。”许忆眨眼间便出现在马车前,道,“主人有何吩咐?”
楚棠问:“沈姑娘呢?”
“在另一驾马车里,”许忆回答,“需要属下去将她带过来吗?”
“……不用。”说着,楚棠回身掩着咳了几声。
许忆眼神担忧:“主人是不是染了风寒?回去后,属下去请太医。”
楚棠只道自己是因为太过劳累才这样的,没多放在心上,摆摆手道:“不必。”
许忆抿唇,有些不赞成。
回到营地,他立刻就去找了太医,在路上就看到了要找的太医。
药童提着药箱,太医道:“哎,许侍卫可是来催老臣的?”
许忆木着脸摇头。
“陛下方才不是派人来传,说国师大人可能身体有恙吗?”太医道,“老臣这就去,请陛下和许侍卫莫要着急。”
楚国师的营帐。
楚棠坐在书桌前,刚打开一本折子,郁恪就带着满身寒气进来了。
“陛下怎来了?”楚棠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郁悄在蔚瀛树大根深,灭了一座奴隶城,只能算初步拔掉他的爪牙,但连根拔起还需要很多后续的手段。
郁恪此时应该在外面忙,此刻急匆匆过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后面呼啦啦进来一拨人,生起火炉,铺平锦毯,刹那间,屋子里暖和得不像样。
时值秋天,虽说有些凉,但远没到要生火庭燎的地步。
楚棠疑惑的目光投向郁恪。
郁恪大步走过来,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拿过楚棠手里的折子,“啪”的一声合上,唤道:“哥哥。”
楚棠抬头:“陛下?”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郁恪说,“这些事情留给我就行。”
他抓着楚棠手臂,拉到床边,将他压到床上。
楚棠没反抗,只奇怪道:“陛下,臣没有生病。”
郁恪温热的手摸上他微烫的额头,语气有些恶狠狠的:“这么烫还说没病?你是不是要晕过去才知道自己生病了?”
他弯下腰去给楚棠脱掉靴子。
被他这么一说,楚棠反手摸了摸脑袋,一时间还真觉得自己有点晕。
丝丝银炭燃烧,屋内只有他们两个,安静无比。楚棠看着郁恪紧抿的唇,忽然叫道:“郁恪。”
郁恪手一顿。
楚棠说:“我方才真的遇到了一些事情才不得不离开的,不是故意叫你担心,也不是不在意你的心情。”
郁恪手上不停,继续脱掉了他的长袜。
想了想,楚棠补充道:“至于是什么事情,暂时还不能与你说。还请你体谅。”
郁恪拉过被子盖住他,神色不明,低声道:“你总是有许多事情不能与我说。”
楚棠没听清,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看着郁恪:“陛下?”
因为生病了,灯光下,楚棠双眸光泽润润的,黑黑的睫毛微微有些雾气,较之平常的冷淡,更多了分柔和。
郁恪叹了口气,坐下来握住他的手,道:“哥哥,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事。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说。”
营帐里热了起来,楚棠喉咙有些干:“好。”
郁恪拿了杯热水过来,看着他喝下,语气软了下来,有些认命似的平淡,又有些下定了决心的坚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哥哥不愿说,我自然也不会追问。”
他轻扯嘴角:“我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哥哥放心。”
氤氲的水汽升起,楚棠脸上红了一些,心里稍稍松口气:“好。”
系统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想和郁恪说。一是穿越这种东西不好说,二是如果让郁恪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教导他的,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
反正之后他离开这里,郁恪也找不到人问那些事情了。
听完郁恪的话,他忽然真觉得,过了三年,小孩子越发善解人意,越发成熟了。
悄悄偷听的系统松了大口气。孩子懂事了,不再追问大人的事,真让他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
太医进来,给楚棠诊了脉,开了药,嘱咐道:“国师大人是忧思过度,休息不足,又吹了凉风,这才着了风寒。”
郁恪仔细听着。
太医走后,他吩咐人去煎药,自己留着这里看守楚棠,有一些需要处理的折子他就拿来一并看了。
喝完药,睡意涌了上来,楚棠眼皮打架,打了个小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