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被窝里抽出手来,往脸上抓了抓。
楚棠眼疾手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拉住他手腕,塞进被窝里:“不要抓。”
乾陵卫立刻从侍女手中拿过干净的手帕,浸了热水,跪下来握住楚棠的手,反复擦了擦,四低声道:“国师,得罪了。”
郁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纵然想亲近楚棠,也不得不往被子里缩了缩,道:“哥哥快走,不要被我传染了呜呜……”
他害怕得哭起来。
侍女将手帕抵在他眼睛下面,柔声道:“小公子不要哭,泪水浸s-hi了疮口,会更疼的。”
楚棠看着,从乾陵卫手中收回手道了声谢,对管家道:“做双棉手套给郁慎吧。”
“是,老奴明白。”
离开前,楚棠对郁慎说:“会好起来的。”
郁慎抽噎着道:“楚哥哥。”
见楚棠要走了,管家说:“国师忙国事,也要仔细着身体。府里有人照看小公子,国师可以放心。”
“嗯。辛苦你了。”楚棠淡道。
马车仍在门口候着,乾陵卫问道:“国师,是回皇宫吗?”
“嗯。”
他回皇宫,是因为想到了郁恪今天的异常。
郁慎患天花的消息是昨天就到了的,郁恪却瞒着没告诉他。楚棠今早听到手下人来禀时,倒也没怎么动气,毕竟早一天迟一天回府去看郁慎没什么区别。
奇怪的地方在于郁恪今天一天都没在他面前露面。
他想起之前郁恪挡住了郁慎抱他的一幕,默默叹了口气。
希望郁恪不要有事。
紫宸宫中,黎原盛正领着人将殿里面的东西一一挑出,见到楚棠回来,他恭敬道:“国师万安。”
“这是做什么?”
黎原盛看了一眼忙着收拾东西的人,低声道:“回国师的话,陛下让奴才将他用过的东西烧掉,以免国师受染。”
楚棠眉尖皱了皱,压低声音道:“陛下也染病了吗?”
黎原盛叹气道:“太医说**不离十。”
“现下情况如何?”
黎原盛低头道:“奴才不知。”
他哪里是不知,刚刚才得了郁恪的吩咐过来做事,怎么可能不清楚郁恪的状况?
楚棠猜也猜得到是郁恪吩咐的,便道:“无妨,你只管说。陛下不会怪罪的。”
黎原盛道:“陛下昨晚有心闷烦躁的症状,太医说是天花发作的前兆,而今早,陛下手上就开始长疹子,脸上好像也有红痕……”
楚棠听完,转身便往门外走,黎原盛马上挡在他面前,道:“国师不可!陛下说他染了病,决不能让国师接近,万一您也……”
“我去看一看,”楚棠打断他的话,银面具下的眸光很冷,却也很柔和,“不妨事。陛下染病这事,你担待着,别让有心人听去了。”
“是,是,奴才自然明白。”
皇上的寝殿。
往日这时候,郁恪都上完朝去御书房了,现在却依然待在寝宫里,不得不让人多想。
月容候在门口,眼眶红红的,四周的宫侍也都戴上了面纱。
楚棠看一眼便心下了然。月容看见他,赶忙走上前,道:“国师万安,陛下身体不适,吩咐说不见人。”
楚棠神色不变,询问道:“那他有说不见我吗?”
月容顿住了,然后默默招手让人拿面纱和手套过来,伺候楚棠戴上,才道:“国师注意身体。”
楚棠看了一眼手套,还是戴上了:“去找二位丞相到御书房,以陛下的名义。”
月容道:“陛下今早已经召见过二位丞相了,国师还需要下人去通传吗?”
“那就不必了。”
月容打开外间的门,楚棠一踏进去,就发现里面的东西都换了新的。
系统出声道:“宿主!你真的要进去吗?你好像没打过天花疫苗吧?”
“嗯,没打过。”楚棠淡淡道。
系统急道:“那你别进去啊!万一真染上了怎么办?”
里间的门紧紧关闭着,楚棠抬手推了推,没开。
“我小心点,不会染上的。”楚棠解下面具,戴上面纱,露出的双眸冷冷淡淡的,漂亮极了,像是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失去镇定一样。
系统道:“不行!什么都不及你身体重要,宿主你不要看他了,由得他自生自灭吧。”
楚棠手一顿,若有所思道:“你们系统是一向将宿主看得比任务还重要吗?”
难道系统并不是听命于他背后的上司或郁恪的?他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