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果微就是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销售经理。她周到地轮番把公司其它部门的同事请来参加销售部的吃吃喝喝。她甚至推出了一个内部政策,销售可以请其他部门的同事吃饭,只要人数超过3人便可以报销餐费。宁果微总是鼓励下属与其他部门的同事建立友谊,这些交情都将成为她们团队工作中的有效资源。

于是,连最低职位的童鸣飞之流也常常会在宁果微团队的被邀请之列。

青春美丽的行政女孩,常常都是男销售们最乐意接近的角色。所以童鸣飞在酒吧里,被男销售们给逼着多喝了一点酒。公平地说,男销售们算不得过分。有女上司的男销售一般都不敢太过分招惹其他女生,他们都是在正常的范围内逗着童鸣飞喝酒。

真正不争气的是童鸣飞自己。强撑到散场走出酒吧,她便忍不住撑着墙干呕起来。然后她感觉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童鸣飞当然能听出那声音是little。她一整天都在留意宁果微的一举一动。因为那天是周五,员工被允许穿休闲服上班。而宁果微就是那个穿得最好看的人。她穿了件长长的小格子休闲西装,脖子里扎了条小丝巾。下面一条牛仔裤,一双白色小布球鞋。

童鸣飞在醉酒中也能听出是little的声音,于是赶紧扭头过来想逞强说自己没事。

结果是刚一扭过头来,一口污物便从喉咙里喷了出来,直直地喷向宁果微的胸前。宁果微惊得闪避了一下,终是闪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昂贵的西装上喷满了难闻的呕吐物。

童鸣飞那晚的记忆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据说她继续撑住墙呕吐了好一阵才停止,直到被同事送回家。而童鸣飞一路上都在叨叨着“对不起”。

等童鸣飞在办公室里再次面对宁果微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哄笑了起来。童鸣飞脸像是马上就要烧起火来的纸一样。她连“对不起”三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小童,还不赶紧向宁总道歉。”行政经理是出来打圆场的。

童鸣飞却是羞愧狼狈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应该说赔一件衣服呢,还是只说一句无用的对不起。她不知道哪个才是更加妥当的做法。她羞愧无措得根本不敢看宁果微的眼睛,一味地任由脸色变得越来越红。

宁果微倒是神情自如地轻拍了一下童鸣飞的肩,“那就给我冲一杯咖啡来算道歉吧。”说完就回自己的办公桌去了。宁果微不动声色地就帮童鸣飞解了围。

宁果微没有让人端茶倒水的习惯,公司里没有这种文化。童鸣飞一般只给客人做这些事情。宁果微让童鸣飞冲咖啡只是帮她摆脱窘迫。

童鸣飞格外用心地冲了咖啡,一路抖着手,在轻微的叮叮声中把咖啡端到宁果微面前。宁果微只是挥了挥手以示感谢,她已经在电话会上了。

接下来的一次意外,让事情有了进一步发展。

宁果微崴了脚。后来童鸣飞才发现,宁果微几乎是习惯性崴脚。这都是后话。

而当时,看着宁果微一瘸一拐地进办公室,童鸣飞便顺理成章地开始负责起宁果微的咖啡来。

为宁果微送来冒着热气的醇香咖啡,然后再将冷却的咖啡收走,成了童鸣飞最喜欢做的事。

宁果微在康复后,也拦不住童鸣飞的殷勤。

童鸣飞自有她殷勤的理由,因为宁果微那件好看的格子西装和小丝巾再也没有出现过。童鸣飞肯定,它们都被自己给报废了。

除了愧疚感,童鸣飞还有另外的小秘密。

小秘密最终被宁果微撞破。

那天,童鸣飞收走宁果微的冷咖啡之后,躲进自己的小空间,开始自己的小动作。

童鸣飞将剩余的咖啡轻轻倒在摊开的水彩纸上,然后拖着蘸着咖啡的小勺在纸上移动。

很快,童鸣飞用咖啡勺拉出了一个步伐匆匆的女人的剪影画。

童鸣飞移开咖啡勺,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有意思。”又是宁果微的声音。

童鸣飞惊慌地抬头,然后她发现自己的秘密暴露了。她常常偷走宁果微喝剩下的咖啡,躲在这里作画,成为她每天最开心和满足的事情。

童鸣飞低下头来,不敢看宁果微的眼睛。

“我走路的样子这么神经质的吗?”宁果微一眼就看出那个人影是自己。那飞扬的长发,那修长的身材,当然就是自己了。

第6章

6.

“不不不,不神经质。不是的。。。。。”童鸣飞慌乱地想解释,“我不是画你,就是,就是走路快,不是你。。。。。。”童鸣飞忙乱地一会儿否认画的是宁果微,一会儿有转向否认神经质这个评价。

“我喜欢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宁果微伸手拿了起来。

“你喜欢?”童鸣飞忽然的心情大好,原来宁果微喜欢自己的画。

“非常有创意!我说你怎么老是收走我的咖啡呢。原来是这样。”宁果微仔细看着画,然后问,“你应该还有其他作品吧?都拿出来我看看?”

童鸣飞有些扭捏,又有点激动地拉开第二层抽屉,一大叠咖啡画作躺在里面。

宁果微一张一张地翻看,“这是业余爱好?”

“我是美术专业的。”童鸣飞羞愧得无地自容。

宁果微微微摇头,“你做这份工作太可惜。”

“我妈妈说,美术是一个喝西北风的专业。”

“简直是胡说八道。”宁果微毫不客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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