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陈师傅怕耽误了喻怀宁等人的时间,立刻发问,“我的车子抛锚了,你能不能顺路带我们一程?”

“你是去陶溪的?”喻怀宁瞥见面包车排的纸箱,上面印着简单明了的几字——陶溪农业葡萄。

“是啊!”黝黑男子扯出一包香烟,点燃抽了两口,“怎么?你们也要去?”

陈师傅一听,顿时来了j-i,ng神,“兄弟,方便带一下吗?我怕等我修好车子,天色就暗了,山路不好开。”

黝黑男子辨认出他是包车司机,又默不作声地打量起喻怀宁和时铮。这两人的衣着派头,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样子。男子眯了眯眼睛,试探着开口,“我叫阿伦,就是陶溪本地的。我可以顺路带你们过去,但要收点路费。”

“当然。”喻怀宁最不喜欢浪费时间,见男子有心思带他们一程,干脆问道,“要多少路费?”

“一千五!”阿伦狮子大开口。

陈师傅一听见这个价格,立刻蹙起眉头反驳,“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吧?既然是顺路的,又只要求你开一下单程,哪里费得找这么多路费?而且,我们都已经开了三分之一了……”

他来回一千块的包车费,都是已经是高价了!

“少废话!我说是这个价格,就是这个价格!”阿伦吐掉香烟根,一口咬定这个价格,“这条路上可没多少车,你们快点考虑清楚,我还要赶时间回去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阿伦的要价是高了不少,但喻怀宁头疼得厉害,实在没力气再去讨价还价。他压住眼底的厌烦情绪,干脆说道,“行。”

时铮同样也没异议,其实这笔车费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起眼的数字。

陈师傅看见他们的态度,轻叹了一口气,“小喻先生,实在是对不起你们,又要让你们平白添一份开销。这样吧,等我把车修好了,我就赶过去。明天按照原定计划接你们回来,至于这包车费,我只要一半,你们看行吗?”

“陈师傅,该是你的车费我照样会给。”喻怀宁笑了笑,对方是个老实人,跑山路赚点钱也不容易。

车上的阿伦见青年答应得如此爽快,眼底的懊恼和贪婪交织——看来这笔车费是要少了!自己应该多宰一笔才对!

郑容见事情已经谈妥,刚准备搬运行李上车。哪知阿伦眼疾手快地一拦,摊开掌心索要道,“先给钱!否则你们临时反悔,不给路费了怎么办?出口怎么爽快,说不定有猫腻呢!”

他说话的语气难听,隐约还有些蛮横。

喻怀宁眸色微凝,利落地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叠现金,冲着他晃了晃,“钱就在这儿,既然拿了包车的价格,是不是也该转换一下身份?你现在是我们的司机,阿伦师傅,说话客气些。”

“……你!”阿伦没想到他年纪轻轻,说话这么强硬,一下子卡了壳。

喻怀宁收拢鲜红的纸币,眉梢微挑,“过了这村没这店,我时间很充裕,并不是非要坐你这辆车。”

阿伦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钱,小幅度地咽了咽口水。没几秒,就转换了一副面孔,扯谎赔笑道,“我是个粗人,肚子里没墨水,说话直接惯了!几位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我计较了,上车吧!”

“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句话倒挺有墨水的。”喻怀宁勾唇戳破他的谎言。阿伦讪笑两声,不得不亲自跑下车,给他打开了后车门,“小先生请坐。”

喻怀宁懒得计较,将钱财交到阿伦的手中,又给外面的两人递去眼神,“上来吧。”

“好。”

……

阿伦在这条山路来回跑了不下千次,对于路况很熟悉,因此速度也比陈师傅快了不少。才两个小时,他就再次将车子停了下来,一脸正经道,“到了。”

“到了?”郑容看了一眼时间,惊讶道,“这才两点半。”

时铮望见地面上低矮的石碑地标,眼色微暗,“还没到,这里是井溪坳。”

“怎么没到?”阿伦转过身来,张嘴就是谎言,“你们不是说要去井溪坳?我已经把你们送到目的地了!你们可以下车了!”

“阿伦师傅人还没到中年,耳朵就不好使了?”喻怀宁冷笑,这人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的演技有多拙劣!

郑容心里也觉得厌恶,出口道,“阿伦师傅,我们一开始就说要去陶溪。”

阿伦听见这话,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是吗?我分明记得你们说的是这个地方!”他顿了顿,又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哎呀,这可怎么办啊?这一千五的车费,只负责把你们送到井溪坳啊。”

睁眼说瞎话!

分明就是见财起意,还想要再捞一笔车费!

兴许是晕车的缘故,喻怀宁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他瞧见阿伦耍无赖的恶相,眼中的y-in霾渐渐笼罩,质问道,“什么怎么办?”

“继续开车,把我们送到目的地。”时铮摘下眼镜,冷冷望了过去。他的语气是少有却真实的强硬,根本不是在请求,而是在逐字命令。

男人强大的气场涌出,阿伦被他盯得一颤,差点就要下意识地应下。他咬了咬牙,贪婪成性道,“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喻怀宁嗤笑。

阿伦对着后排的两人,忽然有些心虚,可转念他就想到——

陶溪坳里只有他一人会开车,平常更没有外来游客进入,也就是说——现在这条路上,除了他的面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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