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以前什么样,身为他妻的女儿还能不清楚?况且,那首《将进酒》哪里是他做得出的?”

“代做也未尝没有。”李世民轻笑,这些勋贵功臣子弟什么样他还能不清楚吗。

他从来就不信房遗爱能有什么fēng_liú诗才,若说是规矩勤学的房家长子房遗直他倒信三分。

高阳公主急得跺脚,急忙继续游说:“不仅是这个,想他以前再怎么胡闹,也不敢动女儿一根手指,如今脾气这般……还有,东宫那边,听说他说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和阿兄一起把太子詹事都气倒了——”

“住嘴。”李世民冷厉喝道,“前朝和太子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高阳公主被喝得身子一颤,立刻噤言。

韦贵妃也有些恼怒的瞅着高阳公主,高阳这是触怒了皇帝的逆鳞,她说再多房遗爱的不好都可以,但万万不该透露不该透露的。

果不其然,李世民掸了掸衣袍起身,直接对韦贵妃训斥道:“韦妃,宫内的爪子莫要伸的太长,你只是贵妃,不是皇后娘娘!”

韦贵妃立刻下榻,屈膝“喏”了一声,脸上都不敢露出委屈的神色。

高阳抿紧嘴唇,她神色不服,但却也不敢再说下去。

……

李世民今夜再未去其他宫殿后妃处,他出了掖庭宫殿,还是勒令让宫人回转了甘露宫,直接在后殿休憩。

只是在他临睡前,思索了一炷香功夫,吩咐左右告知陈慕之,让其师父太史局的太史令李淳风去趟梁国公房府。

*

房遗爱虚惊一场,他回府后心里特别感谢皇宫的那个打更宦官,当甚么太子的老师,这天下最危最难的事,在他看来就是当太子的老师。

太子教得好,将来老师未必得好;太子教得不好,被废了,将来老师更是不得好……总之,一句话当太子老师没得好。

——看看张玄素、于志宁他们就知道了。

水平不够还当太子老师,好苗子也得被他们折磨废了。

想到这里,房遗爱却是一愣,李承乾那家伙在他心里原来还算个“好苗子”么,啧啧了两声,他也不愿意再想他,蒙头一夜好眠。

第二天房遗爱醒来不得不去东宫继续履行他那“陪读”的工作,可是大早晨他骑着马刚出府门,就听得一声——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房遗爱勒马,不乐意了。

这是咒他呢。

不吉利——道教中只有说你有灾难即将发生,才会说“度厄天尊”。

他睨视着马下的那老道士,口中道:“道长有礼了。”可下一句就不正经起来,“要化缘吗?小七,赏老道几个吃饭钱,挺不容易的这么大岁数。”

这老头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房遗爱叹息的摇了摇头,忽然原谅他刚刚的“诅咒”。

随身小厮小七扔了一百钱到了老道怀里,李淳风接着钱神情怔了怔,他可有好久没“化缘”了。

“‘化缘’那是和尚们要钱的美称,老道我不需要。”李淳风边说却边把铜钱揣衣袖里。

小七都忍不住笑出声,房遗爱没空跟他掰扯,可那老道也没看清他怎么动作,居然两步就过来拽住了房遗爱身下的马缰绳。

“兀那老道——”小七急了,要上前阻止。

可李淳风对着房遗爱“温柔”一笑,指点迷津道:“居士不必去东宫上课了,今日太子另有要事——”

房遗爱皱眉,沉吟地看着他,这时他脑袋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转弯了,心思深沉起来,眼眸幽深,淡淡说了句,“原来如此。”

李淳风再怔,他没想到房遗爱如此反应,一下子就相信自己方才的话,他确定对方从未见过自己,但房遗爱好似已经洞察了他的来意和身份。

房遗爱催马回府,李淳风跟进去,他也并未叫人阻拦,只是低语了小七一句,小七转身去了相府后宅。

李淳风尾随进宅并未受到冷遇,反而被奉上了热茶招待,“道长可是太史令李道长?”房遗爱声音清清冷冷的,只是他斟茶的姿态有些眼熟。

“正是老道。”口中答道,可李淳风心里却在琢磨眼前的这位相府郎君。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原来房遗爱身上有皇帝身边人的影子,有点似内侍省的大宦官,可又有些似他的寄名弟子陈慕之的行止,端的谨慎和不卑不亢。

若要知在宫内侍候贵人的奴婢和臣子,做什么都不能张狂没眼色,但亦不能卑微过于谄媚,否则是走不远的。

这些念头在李淳风的脑中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接过房遗爱斟来茶汤,悠然地享受起来,倒未着急说明来意。

房遗爱喝了一口茶汤,便放下茶杯,这煮茶他今日不怎么爱喝了,记忆中唐朝之后的炒茶大行其道。

“道长可是受了皇命而来?”房遗爱忽然笑道,他心下一转就猜到了这是皇帝的意思。

这是怀疑他了?

哼,上位者的通病。

“呃,房居士你想多了。路过,路过……老道与你有缘。”李淳风干笑道。

“道长说有缘便是有缘罢。”房遗爱心思百转,面色却不露丝毫,仿佛不知道李淳风的意图。

他低头转着茶杯,不语。

李淳风自认为养气功夫不错,可几杯茶汤下肚,对面的人也不着急,反而再喝下去,他就会忍不住去茅厕了。

于是他不得不主动说起要给房遗爱看相、算命……

房遗爱嘴角微扬,眉毛挑动了一下,倒没介意说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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