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去, 邱栩宁脸上浮现出一种绯红色,几乎红到脖子,他脑袋也跟着不清醒了, “……不是不行, 我、我已经答应她了,不能反悔。”

贺知渊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 才低声问:“你喜欢她?”

邱栩宁惊讶地抬头看他,“没有……我说过了呀,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现在小孩其实都很早熟, 邱栩宁那个初中就有不少校园情侣,邱栩宁看在眼里, 心里都会觉得太早了,他也私心里觉得,恋爱其实会影响人学习的, 就像他,心思一旦浮躁, 就只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没办法静下心来学习。

“普通朋友?”贺知渊咀嚼着这四个字,“我和你算什么关系?”

邱栩宁不敢看他, 支吾着说:“……堂、堂哥?”

贺知渊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 才说:“不是, 你再想。”

邱栩宁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不是堂哥,还能是什么关系?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说:“是朋友?”

贺知渊看着他的表情,透着一点失望,“不是,你再想。”

邱栩宁忽然觉得舌头发麻,他张了张嘴,说:“我、我想不出来。”

贺知渊低声问:“你还记得你一开始和我说了什么么?”

“一开始?”邱栩宁努力回想了一下,忽然灵光一闪,眼睛亮了起来 ,“是……是一家人?”

贺知渊看向他的目光,暗沉又带着灼人的温度,“我记得,你忘了。”

邱栩宁讪讪地低下头,小声说:“我没忘。”

只是心里有那么一层担忧恐惧后 ,贺知渊“堂哥”的身份便突显了出来,以至于贺知渊一问这个问题,他第一个脱口而出的关系是“堂哥”二字,其实在一开始,他其实很少会想起来贺知渊和他的亲戚关系。

这是他的担忧,他的恐惧,也是他最深的秘密,他想远离贺知渊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贺知渊已经变得亲密了很多,他想远离,也变得没那么容易了。

邱栩宁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学习,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因为过分努力的关系,他成绩也突飞猛进,这个学期,从一开学,他就是全校第一,次次都比全校第二高了那么十几二十分,考进一中实验班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了。

但无论他怎么转移注意力,他总要和贺知渊独处的,就像贺知渊现在简单的“陪我”,就能让他胸膛里像是有小鹿疯撞一样,乱得不行,又悸动不已。

邱栩宁低着头,不再说话,贺知渊说:“你去陪普通朋友,也不肯陪我?我还生病了。”

他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情绪,却意外透露出一股弱势的姿态来,叫邱栩宁忍不住抬起眼来,看他,“你……你身体好,也许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邱栩宁说话的声音显然也开始动摇了。

贺知渊听在耳里,没说话了。

他不再提陪他的事情,邱栩宁反而忐忑起来,他反复好几次抬头去看贺知渊的表情,都看不出什么来,一直到家,邱栩宁从柜子里找出了感冒药,冲泡好,送到他手边,才妥协似的说:“我陪你好吗?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贺知渊喝了药,才问他:“你陪她去做什么?”

邱栩宁摇头,小声说:“不能和你说。”又怕他想歪,邱栩宁又飞快地补充道:“就是陪她去买东西,陪她逛街,你知道的,我们就快考试了,所以、所以想逛街放松一下。”

他这么说,也没有撒谎,最后两天了,他也不可能一直坐着复习了,干脆去放松放松一下,让j-i,ng神不要那么紧绷。

贺知渊听了,没有说话,邱栩宁见他的脸色不好看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担忧地说:“我们还是去医院挂水吧,退烧可以退得快一点。”

贺知渊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不去,我睡一觉就够了。”

他说完,就起身去卧室。

邱栩宁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房间,贺知渊也很干净,房间被他弄得很整洁,邱栩宁呆在这种空间,也觉得舒坦,他看着贺知渊上了床,又忙前忙后,给他拿来了厚被子,还端了一杯温开水,放在床头柜上,贺知渊要是口渴了,伸手就能拿到水喝。

他将被子压到了贺知渊身上,又给他掖了掖被角,做完这些,他对贺知渊叮嘱道:“你不要踢被子,你烧得厉害,发发汗会很快退烧的。”

贺知渊睁开眼睛,看他,说:“热。”

说完,当着邱栩宁踢了一下被子,将腿露了出来,邱栩宁赶紧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了他的脚,努力严肃了表情,对贺知渊说:“你不要调皮,你这样高烧退不了的。”

贺知渊低声说:“那你就在这儿陪我。”

邱栩宁愣了一下,脸微微红了起来,他小声地说:“好,我陪你。”

他拉了一条椅子,坐到了贺知渊身边,声音轻了许多,“我在这里陪你,你好好睡,睡一觉醒来,烧就退了。”

贺知渊低低地“嗯”了一声。

贺知渊其实很少生病,到底底子很好,来邱家半年,直到现在,只是发了一次烧而已。

邱栩宁撑着脸看着贺知渊,没看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邱栩宁到这里已经半年了,除了一开始的忐忑慌张,他很快就既来之则安之,甚至都快忘记了他是穿的书,贺知渊本身是一本书里的大反派。

他现在也不是无故想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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