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有偏向人选,周鹤岚在正事上向来不惧直言,此时即便是面对安长卿,也是据理力争,竭力说服安长卿。安长卿亦是坚持己见,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论,倒是显得默坐在一旁的北战王像个多余的摆件。

萧止戈冷冰冰的目光数次扫过周鹤岚,悄悄抿紧了唇。

争论最后以两人各退一步妥协,两个人都要了,同为副管事,共同经营天衣坊,之后lùn_gōng行赏,做得更好的那个再提拔成管事。

回去的路上安长卿颇为高兴,今日和周鹤岚的一番争论又启发了他,不仅仅是可以让两个管事互相监督,甚至还可以将培养好的管事调往其他铺子,如此隔两年便调动提拔一批,总比让某些管事长期大权独揽日渐滋生野心来得好。

萧止戈见他坐在马车上都还在琢磨铺子上的事,两道墨眉中间拢出一道深深沟壑:“前头有家糖铺卖松子糖。”

“嗯?”安长卿打住思绪,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萧止戈:“听说好吃,我给你买。”

“听谁说的?”安长卿好奇地问道。他早就觉得奇怪了,萧止戈并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但每次却总能给他买到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下属。”

北战王惜字如金,见他清亮的一双眼终于只看着自己了,眉间褶皱平缓许多:“吃么?”

“吃。”安长卿笑眯眯地瞧他:“王爷跟我一起吃么?”

萧止戈正襟危坐,双手搭在膝盖上,依旧是威风凛凛的模样,此时却毫不迟疑的应和王妃的话:“嗯。”

……

因要去买松子糖,车夫便转走了另一条道,从一条小巷穿过时,却隐约听见压抑的争吵声传来。

“娇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又怎么样?”

“你怎么敢?那是我的人!”

争吵的人没注意到另一条道上驶来的马车,犹自压低声音争论着,安长卿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娇莺”二字,他起身掀开帘子,示意车夫停车,然后对安福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另一头看看。

两人还在继续争吵,中年男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若不是你把人藏到了尼姑庵去,我早就把人抬进门了。”

“现在正好肚子里坏了我的种,挑个吉日抬进门就是,没准还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年轻些的男人呼哧呼哧直喘气,半晌才道:“六叔,你莫要欺人太甚!”

被叫做六叔的男人冷笑一声:“跟我抢人,你小子还嫩了点。你还不知道吧?那小浪蹄子的丈夫还没死前就被我玩透了,也就你还当个宝贝……”

两人一番争吵,不欢而散。年轻男子似乎气极了,恶狠狠在墙上踹了一脚,才后一步离开。

看完了全程的安福小心翼翼地退回来,表情怪异道:“是忠勇侯府的吴四公子和六老爷……”

忠勇侯有五个兄弟,却只有一个亲弟弟,行六,人称一声“六老爷”。

而吴四公子,便是忠勇侯的庶子,吴隽书。

安长卿回想起他们争论时提到的娇莺,显然是吴隽书已经知道了娇莺怀孕的事情,而且娇莺肚子里怀的还不是他的种,是他六叔的种。

叔侄俩躲在这犄角旮旯里,就是为了争一个寡妇。

想到吴隽书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模样,安长卿眼中怒火燃烧。这人竟然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和他叔叔通j,i,an的寡妇,害得他妹妹一尸两命,最后竟然还把她扶成了正室夫人。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叔侄争一女,这便是家风整肃的忠勇侯府?

怒火在胸口燃烧着,安长卿咬紧了牙,一字一句道:“找个机会,把这事捅出去。”

他倒要看看,等这事闹出来,吴隽书还有没有脸来娶他的妹妹!

***

或许是连老天都看不惯忠勇侯府的龌龊事,没等安长卿找到机会将事情捅出去,就听铁虎快马来回禀,说城外的尼姑庵被人放火烧了。

这火还是那个疯婆子放的。

“娇莺呢?”

“娇莺当时正好在外头,躲过一劫。”

这可真是要瞌睡便有人递枕头,安长卿略一沉吟,便道:“叫人去忠勇侯府报信,顺便再去报官,务必要把官府的人带过去。”

铁虎领命而去。安长卿又叫了安福备车,亲自去了城外尼姑庵。

安长卿到时,尼姑庵的火势刚刚熄灭,原本还算齐整的尼姑庵被烧得焦黑一片,只剩下断壁残垣。一片废墟当中一个疯婆子挥舞着双手跑来跑去,口中大喊着:“狐狸j-i,ng死了狐狸j-i,ng死了,儿啊,娘给你报仇啦……”

周围三三两两的村人在旁看着她,也没人敢上前。

马夫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停好马车,安长卿透过车帘望去,就看见娇莺捂着肚子瑟缩在一旁,看那样子,倒是生怕疯婆子发现了她。

安长卿冷眼觑着她,默默计算着另外两人何时会到。

他正惦记着,就见一辆马车飞快驶来,还没停稳,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就急急跳下马车,嘴里焦急叫着“娇莺”。神情急切,甚至连村人的指指点点都顾不上了。

瑟缩一旁的娇莺一看见他眼泪就先落了下来,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叫了一声“六爷”。

吴六急忙奔过去,小心地将她扶起来,上上下下地瞧着:“孩子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孩子?”

娇莺捂着肚子,娇怯又畏惧道:“没有,我好好护着咱们的孩子呢……”

话音刚落,就听有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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