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还留存着洗澡水的热水,关着门就有点闷闷的,说不清是热还是何种感受,水汽往上跑,熏在脖颈间,就这么抱了一会儿,贺西宁抬起另一只手,摸着黑抚到她脸侧。
楚云的脸颊很烫。不止脸上,身子也烫,她喝多了酒就是如此,整个人像是在火里烤过一般,与贺西宁微凉的分明修长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贺西宁年纪虽小,但也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知道得慢慢来,她只触碰楚云的脸侧,用指腹在轮廓上轻轻小力抚着。黑夜会将感官无限放大,楚云看不见,可感受却一点不落,大概知道这人不会做太越距的
事情,便默不作声地放任对方抱着,轻抚自己有些热烫的脸。
地面有水,已经变凉了,楚云无意摸到洗手池的边沿,亦是冰凉凉的,不过冰凉的感觉惊不醒她,她扬了扬白细的脖颈,偏头抵着贺西宁的脸,不多时,抬起一只手紧紧抓着对方的小臂。
明明什么都没做,不过脸挨脸贴在一起而已,气氛却很是暧热而旖.i旎。
两人谁都没有说过一个字,封闭的空间里,周围好像生出无形的墙,将她俩围堵进去。楚云合上了眼睛,脑袋昏沉沉的,靠在贺西宁颈侧。
不一会儿,她脸上传来凉凉的触感——贺西宁亲了她。
只是亲的脸,楚云却怔了一下,有种温暖的感觉蔓向全身各处,心头也热热.胀胀的,好似经历了多了不得的事。这辈子头一遭被亲,不是亲嘴,可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醉意在身体里翻腾,汹汹涌涌如同骇浪,拍打着她的领地,浪潮卷s-hi了沙子,留下退潮的痕迹。
她没敢出声,更不敢喊这人一声。
大概在这种幽暗的环境里,不出声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样双方都可以忽略掉那些束缚,人是用眼睛看世界的动物,若此时此刻的环境是亮堂的,只怕两人都不会抱在一起。
亲完脸,贺西宁没再继续,也许是怕再进一步楚云会毫不留情地拒绝甚至推开她。
她俩相处的日子不算长,从一月份到现在,不过三个多月,贺西宁不知何时对她产生了那样的心思,也许是在某个晨光和煦的早上,也许是在某个黄昏日落的傍晚,反正就是上了心。那种感觉不能准确地言明,说不出具体的感受,可就是在乎,对一个大自己十四岁的女人产生这种心理,她知道那不正常,可控制不住自己。
她在平淡的日常里窥视楚云的一切,一点一滴,从被单到碟片,从被动转为主动,窥得对方的内心与真实,再渐渐深入其中,将楚云束缚住。
楚云一开始是抗拒的,可现在有所松懈,卸下了些许防备。
贺西宁吻了吻她的鬓发,接着往下,亲.昵而暧昧。
凌晨的街道空阔安静,除了不时被风吹得摇摇摆摆的树木,大多数住户家里都熄了灯,只有夜市的大排档、烧烤摊还坐着人,但不多,一条长街显得寂寥萧条。
一单元没有一户人家亮灯,包括旁边的楼房,墙角的两棵海棠树身摇晃,婆娑的树影投落在地面上,交织在一处。
楚云顺着贺西宁有力的小臂,摸到这人的手,捏了捏她的指节,等对方稍微松了些,扣住她的手指执着。
许久,地上掉落下一根系睡衣的带子。
夜已经很深了,天边飘荡着几朵乌云,乌云往天中央走,将圆白的皎洁月亮遮挡住,地面霎时黑了下来。整片天空望不见星星,月亮被这么一遮,便显得天幕更加黑沉,乌云笼罩在月亮前面就是不散开。这种天气,一般不多时就会迎来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c市不是多雨的城市,已经有一阵子没下过雨了,按平常的天色变化来看,雨应当落不下来,但谁知没多久就沙沙沙一阵轻响。
细雨打在海棠树上,落在干净的水泥地上。
……
一场雨由小转大,从慢慢细雨转为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户玻璃上。
楚云侧躺在床上,身上还是穿着那件丝质睡袍,她一直没有睡着,时间逐渐流逝,她也在慢慢清醒,微醺的酒意退去,剩下的就是无比清晰的记忆,稍微一闭眼就能回想起来。
荒唐而放肆,比窗外的雨还来得凶猛。
她确实醉了,可刚刚的事情却不是在无意识之下做的,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第37章 禁忌
天空黑压压的,与早些时候的明净大为不同,乌云翻腾涌动,看来这场雨短时间内不会停歇。
雨声烦人,扰得她心里乱糟糟的。
翻了个身朝向窗外,窗户里透着些微的亮光,但并不足以照亮屋子,房间中仍旧黑暗,没有带子的束缚,睡袍的一边柔柔搭落,露出瓷白如玉的肌肤。
楚云怔神许久,又闭上眼睛,那些场景跟活动的地下水似的倏地往上冲,不知过了多久,被子里动了动,她抬手抚着锁骨之下的位置,在回想着什么,然后将被子掖好。
大雨噼噼啪啪——
那时黑,什么都看不见,完全凭感受,故而留下的印象深刻,忘都忘不掉,随着轻轻的气息融入了骨血里,禁忌的刺激无时不刻地跳动着,像闪烁的火苗,烧着炙烤着,使得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她在回想中入睡。
一觉醒来已经早上七点半,雨已经停了,天空像被洗过一样,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宜人的泥土味道,大院墙角的海棠经过半夜雨水的洗刷,枝头和树干都在滴水。
院子里竟然有鸟雀,在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