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日里劳累过分?还是因置气不思饮食,更不欲理睬自己?当下再思来,实则那事也不可全怪他,倒是自己计较过分,显得心胸狭窄,不近人情,因是纵然得偿所愿,亦不能心安。

既生悔意,便翻转过身去,自后揽住那人单薄的肩背,却觉那身子似一瑟缩,继而喉中轻出一声呻/吟!听得南宫霁心头一颤,忙撑起身来,一手抚上他额头:果是发烫!这便慌了,连声轻唤!好一阵,那人才似自鼻间含糊应了声,却道“头痛”,再无多言。

半夜三更,贵善却是呼之即来。把过脉,以为是风寒导致发热无疑,便一面教以温水替那人擦身,一面亲下灶间烧煮姜汤。

越凌服下热汤后,到后半夜发了身汗,热便渐褪下了。及至天明,身上虽还无力,神智却是清明了。南宫霁这才松下口气。

一早,贵善又来了,因知晓三公夫妇或因忙于活计而无从照顾,便亲下灶间与他二人做了些吃食。

越凌用过些汤粥,j-i,ng神自又见好些。

南宫霁自为感激,但言酬谢,贵善却一笑,道这两日的诊钱昨日已一应付过了,因而即日起看诊皆不必再提酬劳。

南宫霁不知原委便也权信了,只是心中惭愧,想先前那般恶言相向、胡乱揣测实是不应当!

偏是越凌一时未明白过,诧异道;“昨日我何时与过你诊钱?!你若是忧我无钱付账,倒也大可不必,顶多我拿他物来抵便是,或者你先记着,隔两日我家中仆从寻来,自一应与你付清!”

南宫霁闻之一惊,道:“怎这两日钱已花销尽了么?”

越凌无奈点头。

贵善见此讪讪一笑,低头似玩弄着衣襟。半晌,轻道:“实则前几日,我确是多收了你们药钱,只我以为你们富贵人家,并不少这一两半贯的,再说那些药材虽平常,然我寻常去镇上采买一回也颇不易,因而想来便权当是连盘缠一道收了也无妨。。。且当初你二人尚轻视我的医术,我一时生气,便。。。虽说这般我也不甚心安,然又想来乡野人家多有看不起诊买不起药的,便拿这钱算作接济穷困也使得。。。”自知理亏,一面言着,一面却不敢抬眸去瞧那二人当下的神色。

“所以你昨日在镇上也是有意那般?”越凌虽无意怪她,却难掩面上的无奈。

见她点了点头,似愈发难堪,然旋即又似体会到甚,急忙道:“然我若早知你身上的余钱连顿茶饭也已不足花销,断然不会。。。实则你那时也当与我直言,便不至要忍饥来回一整日。。。”

话音未落,便闻南宫霁惊道:“甚么?你竟一整日未尝。。。?!”

越凌不语,自是默认了。那人又惊又恼,然当着外人面,嗔不是、怪也不是,只得在地中来回踱着,兀自懊恼。

越凌见他这般,心中原还存着些的怨怼也顿为消散了,欲说无妨,然才一动,却觉头晕目眩,只得倒回枕上轻揉额角。

此教贵善看在眼中,眉心一蹙,又上前与他细把了把脉,问道:“你可是偶有觉头晕目眩、神疲体倦,或晚间也时有不安枕?”

南宫霁闻之面色顿凝,道:“有何不妥?”

反倒是越凌看去不甚在意,道:“此,太。。。大夫说不过是气虚所致!”

贵善轻一点头,旋即又摇头,迟疑道:“你近时可曾。。。摔伤或碰伤过何处?”

南宫霁闻言一怔,望了望贵善,又满怀疑虑望向床上之人。

越凌但忖片刻,也只得如实答她:“不久前坠马,伤过一回。。。”

南宫霁顿是一震,急道:“你何时又坠马?我怎不知?”略一沉吟,揣测道:“是北去上京时?”


状态提示: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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