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商务车的车门,来到驾驶位,挂挡的手始终没有停过颤抖,但是任榛此时不能慌,除了司机,她是唯一见过带走夏岑的人,哪怕他们都戴着墨镜,任榛也不会忘记,那个人的脖子上有一条蛇的纹身。
她把车开回酒店,这个过程并不久,很多事早已在脑海中千回百转。她担心夏岑的安危,不知不觉红了眼睛,更不知道这异乡之下,她还能做什么?
无力感如千斤重,将任榛几乎压垮。
……
与此同时,也吓坏了宁柯跟远在国外的倪弦。
宁柯定了最快的班机飞往夏岑拍摄地,倪弦的手机顺势从手中滑落,她可以感觉到因为任榛的话,她的身体在不自觉的颤动,是害怕,是恐惧。
她怕夏岑会像那时,忽然离开自己。蹲下捡起掉在地毯上的手机,一滴泪落下,在手机屏幕上散开,她咬紧牙关,拿出手机联系私人飞机,她要一个小时后出发。
助理小陈听见这话,一脸茫然,“倪总,您在这里的活动还有三天才结束呢?”
“现在,马上,我有急事要回去。”倪弦不想跟他废话,直接道:“办不成,回去就自行离职,回总公司报道吧。”
助理小陈还是头一次听见倪弦生气的口吻,毕竟印象中她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声音,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被挂断了,想着自己的职责,马上联系私人飞机。
倪弦第二通电话打给的是司盛夏,很显然她也吓了一跳,但身为律师知道这件事的轻重缓急,安抚道:“你先别急,这件事可能没想的那么严重,毕竟有几个点需要问问清楚,你先跟宁柯保持联系,我这里想办法托人找她。”
“盛夏,我很怕。”倪弦强忍着情绪,但是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倾诉的人,只有她了。
“我想以前的她或许无奈,但是现在的她绝不会退让,她会想办法活下来,因为你,也因为她现在热爱生活。”这话虽然有些官方,但是却是大实话,“先集合,见面再商量。”
无力的倪弦用呼吸吐出了一个“好”字。
……
三个小时后,宁柯来到了夏岑所住的酒店,看见了因为自责几乎崩溃的任榛。
“宁哥。”任榛哭着,鼻涕眼泪一大把一大把的流,“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小岑姐。”
“你先冷静点。”宁柯递给她纸巾,又倒了一杯水给她,“黄金二十四小时,我们一定会找到她。”
“真的吗?”任榛瞪大着眼睛看向宁柯,“会平安回来的是吗?”
宁柯毫不犹豫的点头,这并不是安慰任榛,而是一种直觉,夏岑不会有事。
稍微缓和了四五分钟,任榛把当时的情况都一一告诉了宁柯,还有那个纹身。
“司机,老胡吗?”
任榛点点头,“老胡一直都在至尚工作,按理说……”
“他儿子最近欠下了赌债,恐怕再忠心也有没办法渡过的难关。”宁柯眉头紧锁,是觉得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那媒体那边呢?”
“不用担心,带走夏岑的人肯定不想媒体知道,老胡在至尚工作这么多年,很多事也耳濡目染惯了,自然知道错了一次,再错的下场是什么,他不会乱说。”宁柯本就是越遇事越冷静的性格,此时他思考的是这件事的利害关系。
气氛往往就是这样,因为一个人的淡定,会迫使身边人也跟着淡定,任榛擦干眼泪,点点头,“没错,小岑姐一定没事,那我们……”
“等。”
“等?”
宁柯看着自己的手机,在登机之前特地联系了一个人 ,是肖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接到自己的来电一直在紧张,但是很显然这个人很靠谱,最重要的是司盛夏已经在自己之前让他调查了。
“去跟酒店订两间挨着的套房,以公司名义定。你记得把夏岑留下的手机,时刻盯着还要保持电量,说不定会有人联系你。”宁柯交代完等任榛离开去订房间,他看了眼时间,总觉得时间过的太快又……太慢了。
……
夏岑在车里左右晃荡着,很显然她已经离开了拍摄城市,至于前往哪里还不知道。
途中经历了一次加油站,一次收费站,停留的时间并不久,她很安静并没有在这两个地方发出叫声。
这份安静,让人觉得这个女演员不简单。
“还有十公里是服务区,要去厕所吗?”男人问。
夏岑点点头,并没有开口,是因为一个小时前就想上厕所了,只是她不想开口说。
“老大,你就不怕她……”
“服务区就那么大,他能跑哪里?找人盯着就行了,真给她憋坏了,我们才不好交代。”男人说完,转过去闭目养神,毕竟路途还很遥远。
……
五星服务区的人很多,各色店面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夏岑就这样出现,难免会让人察觉。
她可不是普通人,无论是这张脸,还是这气质,随随便便一站都能被认出来,更何况还是当红的明星?
给她事先准备好的口罩跟墨镜,派了两个人跟着她,一左一右的来到了服务区的卫生间外面。
夏岑走进没五秒钟就出来了,让其中一个男的不理解,为什么女人上个厕所比男的还快?
“这里没有卫生纸,可否帮我买一包?”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转身去买,没几分钟就回来了,把纸巾递给她。
夏岑言了一句谢谢,淡然的转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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